白宇祺坐下就开门见山:“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白宇愣了愣,让他说下去。
白宇祺向他哥哥要了跟烟,缓缓道:“我实话跟你说,她是个会所的小姐,可是我很喜欢她,我想跟她有发展,想让你帮我。”
白宇皱眉,拇指和食指捏着烟盒子颠来倒去,边想边道:“你让我怎么帮?”
白宇祺道:“爸爸那边肯定会不同意,想让你帮我去说说!”
白宇冷静道:“你想跟她有什么发展?想取她?”见他点头,道,“那不可能。”
白宇祺听白宇说出来的也是拒绝,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种态度?她虽然是个小姐,但是她是被迫无奈才从事这个行业的!”
白宇示意他坐下来,依旧平静道:“你怎么认识她的?在哪认识的?她什么背景?”
白宇祺垂头道:“在西区的一个会所认识的,当时只是好奇,去玩玩,就认识了。她说她以前是跳舞的,跳古典舞,后来为了还债,才被逼无奈的。”
白宇道:“你信了?”
白宇祺道:“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相信!”
“不行!”白宇断然拒绝,“爸爸不会同意。”
“所以我来求你啊!”白宇祺叫道。
“我也不同意!”白宇看着他道,“我不管你外面怎么玩,不要带进来,名声不好。”
白宇祺气呼呼道:“你怎么跟老头子的想法一样!”
白宇自嘲地笑:“我已经是半个老头子了,很快会变成整个老头子,我不替家族着想,谁来?”
白宇祺一下泄了气,懊恼起来:“难道你没爱过?没心动过?没痛苦挣扎过?你眼睁睁看着我在这个漩涡里挣扎?”又捏着拳头捶桌子,“我有时候真恨透了这个家,真想离开这个家!”
白宇眼皮一跳,对上白宇祺的眼睛,在那眼里承载的愤怒与疯狂,他似曾相识。
“她什么想法?”白宇平静下心绪,又问道,“急切地希望你取她?”
“她才不要!”白宇祺道,“你说她怎么形容我们家?‘宫门一入深似海’哈哈,说得真贴切!”
白宇太阳穴突突跳着,捏紧烟盒子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应该为这个家自豪!”
白宇祺缓缓道:“你知道吗?我去大陆西藏,去拉丁美洲,去草长鹰飞,牛肥马壮的地方,觉得自己像个牛仔,哪里都是我征服的天空,可是只要一进这房子,就觉得窒息,觉得自己笨拙而一无是处!爸爸不喜欢我,他只欣赏跟他一样对财富和权利有无限追求的人,他肯定觉得我这个儿子很没用……”
白宇伸出手揉着他的头,表示无言地安慰。
白宇祺低着头继续道:“可是裴泠不一样,她跟我一样率性自由,我在她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跟他在一起,我不用装着端着,像在草原荒漠上一样安心……”
白宇双手捧住他的头,严肃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样想?”见他拿双手抹了把脸,调整了神情,白宇道,“去洗把脸。”
白宇祺摇摇头,跌回到椅子上。
白宇望着这个从小喜欢游荡的弟弟,荒野中的烈阳在他脸上留下了深褐色的肤色,这个站起来一米八几身高的小伙子,在此刻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伤心,失望。
白宇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去见见,你安排个时间。”见白宇祺意外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是希望和惊喜,他轻拍他的脸:“去吧,安排好了叫我。你也可以先探探爸爸的口风,告诉他你的想法,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白宇祺欣喜地蹦起来:“哥你说真的?”
白宇握拳打在他胸口上:“你哭成这样,我还能不同意?”
白宇祺一抹脸:“谁哭了?你肯定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