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听见桉哥儿的说话声,略带着些鼻音,还真像是哭过的。”
两人的交谈声,渐渐在长夜中趋向静谧……
翌日天晴,时辰已临近晌午,灶房里传来霹雳乓啷的响声,时不时还会传来赵时桉的一阵惊呼。
“元婶么,这油崩我。”赵时桉扔下锅铲,连连向后退去。
李元忙拿起锅盖将锅盖上,待崩溅声渐小才揭了开来,可里面的鱽鱼已经被煎糊。
他将煎坏的鱽鱼铲了出来,一边舀水把锅洗净一边言道:“桉哥儿,热油不能遇水,这鱽鱼还没沥干呢,我一个没看住,你怎么就把它放进锅里了?”
“我……我这不看锅里的油热了嘛。”
“没事儿,今儿的鱽鱼我多处理了一条。”李元重新开始热油煎鱼,耐心教导着赵时桉,“学做饭急不来,这两天你先看着我做,之后我再慢慢教你上手。”
赵时桉忙不迭的点头,凑近到李元身边瞧着,慢慢摸索起门道儿来。
赵时泽和赵时奕被赵云程驾车从镇上书院接了回来,见赵时桉杵在灶房里,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做饭呐。”赵时桉抱着双臂站在灶房门前,朝两人挑眉道。
赵时泽嘿嘿一笑:“做饭倒是见过,只是没见过你做饭。”
高宴清出了厢房,见状喊了赵时泽兄弟俩一声:“别惹你哥,快去洗手吃饭了。”
赵时奕应下,进灶房端了木盆出来,洗手之后主动去堂屋摆好饭桌,又陈列了碗筷。
“皮小子,瞅瞅你弟多稳重。”高宴清笑骂了句赵时泽。
赵时泽没恼,反倒是扶着高宴清进堂屋坐下,殷勤道:“姥么您坐,我给您捶捶肩。”
王初阳亦是临近晌午才回了村,过了晌儿后才去赵家寻了赵时桉,这十天里,赵时桉可谓是受了好多委屈,拉着王初阳好不通诉苦。
“阿么不仅要我安分待在家里绣嫁衣,还让我学做饭,你都不知道,那热油溅起来有多吓人。”赵时桉懊恼的抽打了一下道儿旁的草丛,撇着嘴道。
王初阳抿嘴,实在不想结亲后就压抑了赵时桉的性子:“不愿意学就不学,我去跟其婶么说,等咱俩成亲后,我往牙行买个哥儿回来做事,至于嫁衣也不要绣了,到时买成衣就行。”
“还是你好。”赵时桉回头,抬手就想揽上王初阳的脖子。
王初阳赶忙扼住他的手腕,假咳一声道:“还没结亲呢,被人看到了不好。”
赵时桉泄了气,还是小时候好,他初阳哥还抱过他呢。
收了心思,赵时桉和王初阳继续往南边儿走去,这几天他被一直拘在家里,早就想去河边儿捉虾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