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其还是从季哥儿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只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奈何赵时桉伤了他老父亲的心,到现在还没能让赵云程缓过劲儿来。
“你这么较真干什么?桉哥儿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你有必要为十几年后的事儿操心吗?”徐言其扫着炕席,瞥见赵云程坐在矮凳上发愁,不由的开口道。
赵时桉坐在炕上抱着布老虎,回到家后再也没找过赵云程要抱,还在生他爹的气呢。
“要是桉哥儿将来真看上了王初阳那小子,那他也必须给我入赘。”
赵云程现在只要一合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两个孩子卿卿我我的画面,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大壮和哑哥儿可就初阳这一根独苗,你觉着这事儿可能吗?”徐言其铺好了被褥,搂着赵时桉在炕上躺下,“别想了,熄了油灯赶紧睡吧。”
赵云程瞧了一眼炕上的父子俩,又想到赵时桉半天都没寻他要抱,心里不禁后悔起了在后山时,对孩子吼得太过大声。
“桉哥儿,爹抱抱好不好?”赵云程上了炕,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赵时桉。
奈何赵时桉并不买账,拱着身直往徐言其的怀里钻,埋头闷声道:“不要,爹坏。”
“桉哥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徐言其坐起了身,蹙眉直视着赵时桉道,“你爹都跟你服软了,可还要怎地?”
赵时桉咬着唇,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赵云程最见不得赵时桉这副模样,连忙抱起他哄着。
“爹。”赵时桉搂着赵云程的脖子,啜泣的叫着人。
哄了好一阵,赵时桉才安稳了下来,他又走过去和徐言其贴了贴脸,而后乖乖的握着双亲的手睡下。
翌日,赵云程正准备上山砍柴,刚到山脚下就遇上了王大壮。
许是哑哥儿昨日同他说了两个孩子的玩笑事儿,今儿王大壮可谓是面如春风,他并肩与赵云程同行,还言说什么小哥儿到底是要嫁人的,能和同村里的人家结亲最好不过。
“你想都别想,除非你能让初阳入赘到我们家。”赵云程憋着一口气,白了一眼王大壮道。
“嗳,我说你这个人……”
赵云程没再理会他,拿着砍刀快步往山上去。
二月十八,田家的院里喧闹不已,两家的人齐聚在一块儿,给田子昂摆了周岁宴。
抓周时,田子昂一眼就挑中了毛笔,乐得两家人眉开眼笑,直言这孩子将来是读书的料子。
日子一同以往,赵云程趁着天暖去镇上做工,待到月底就要忙碌着耕田育秧了。
三月初,季哥儿的宅基处开始动土,钱家人过来的勤了些,显得赵云程的门庭喧闹了许多。
钱老么经常过来和李桂棠在院门前坐着,一边闲话唠家常,一边看顾着赵时桉和田子昂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