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桉蹲了许久,不由的感觉小腿和脚掌发麻,他想起身去找徐言其,不料还没站起来,就朝后摔了下去,冬日衣裳穿得厚实,倒也不疼,但心里却委屈着。
“阿么,摔!”赵时桉朝灶房里的徐言其喊道,赵云程正扫着院门前的雪,离他远了一些,他便寻了离他近的阿么。
徐言其听到赵时桉唤他的声音,抬头一瞧,发现赵时桉正坐在雪地上,撇着嘴正看着他,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去把赵时桉抱了起来。
“难受!”赵时桉小小的人儿还不知道什么叫脚麻,只是觉着脚和小腿不舒服,皱起小脸指着给徐言其瞧。
徐言其抱着赵时桉回了灶房,在灶膛前的矮凳上坐下,脱去他的鞋子,帮他捏了捏脚背:“你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可不脚麻嘛。”
灶膛里燃着火,即便脱去鞋子,赵时桉也不觉得冷。
“咦?不难受了。”赵时桉歪着头抬眼看向徐言其,很是奇怪怎么一会儿功夫,他的阿么就把他的脚给治好了。
徐言其给赵时桉重新穿好鞋子,让他去院里寻赵云程,这边儿的袼褙还没打完呢。
元宝和家旺瞅到赵时桉过来,立马钻进了狗窝,生怕入了他的眼。
赵云程扫完最后一块儿地方,将扫把立在角落,抱起赵时桉回了卧房:“出来玩了有一阵儿了,咱回屋暖暖。”
赵时桉玩够了雪,也没倔着不肯回屋,摘下手衣交给了赵云程。
夜里,即使外边儿的天儿再寒,屋里的炕都是暖的,赵云程到灶房去舀热水洗漱,等人的空档儿,徐言其先铺好被褥。
冬日里睡前烫一烫脚是最舒服不过的一件事,赵时桉嫌水烫,便将脚丫搭在徐言其的脚背上,时不时伸进盆里去撩一下水。
待盆里的水渐凉,徐言其才抱着赵时桉上了炕,被窝里已经热乎起来,赵云程出屋倒了水,回来上炕熄了油灯,躺下身不忘拍着身旁的赵时桉,慢慢哄他入睡。
后山院儿里这几日平静了下来,王胜又连续在灶房里歇了几日,夜里没听到过动静,应是不用人再看守。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赵云程提前几日将这个月所集的烟灰洗过,麻烦王胜多照看了几日,之后一并给他接了工钱。
除夕这天,赵时桉一早就被村里的鞭炮声吵醒,到底大了一岁,他并没有太过于慌乱,而是新奇的趴到徐言其的怀里,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啪——”赵时桉的眸子看向徐言其,询问为何外面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徐言其抱着他安抚了一阵:“今儿过年,人们都要放炮仗,等晌午吃饭的时候,咱家也放,到时候桉哥儿可别害怕,阿么给你捂着耳朵。”
现在外头只是孩子们耍着小鞭炮的声响,临近晌午时,炮仗声比这要响上许多,徐言其就怕把赵时桉再吓着了,提前和他言语道。
赵时桉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徐言其的话,但还是乖乖的点头:“阿么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