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不可置信,他难道真要做心爱女人的媒人?
东聿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让他退下。
待韩震大步退了出去,沈宁立刻转头道:“你是故意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韩震与大花的事儿。
“宁儿认为朕当如何?”东聿衡招手喝了口茶,让万福去准备继续起程。
沈宁被他这问题问住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朕可没功夫搅这摊子事儿。”
“可是……”沈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行了,朕也有话问你,朕一出云州,你就宴请八方把酒言欢了?”
“也没有……不过只请了黄大哥……”还有简将军与韩震而已。
“万福接你回来时也是一身酒气,”东聿衡没好气地道,“朕不知道你竟是个酒坛子。”离开了他就那么欢喜么?
“我……唉,”沈宁红了脸,咬一咬牙说了实话,“我那是藉酒销愁。”
东聿衡闻言一愣。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铁石心肠么?我心里有多么难过你也不知道……”
“当真?”东聿衡的声音低了一分,走到她面前扬唇抬了她的脸。
沈宁抿了抿嘴,看着他不情愿地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东聿衡轻笑地捏捏她的脸蛋,“这话应当是朕说。”
“……我欠你的肯定多些!”
韩震再随大军走了两日,便辞别了沈意欲独自一人快马前往宜州,她怕他意气用事,苦口婆心地劝了两句,“圣旨定要等黄大哥回了长阳才下。如今黄大哥丧子之痛未过,我等也不能火上浇油。待到他凯旋而归,我再探探他的口风也不迟。黄大哥是君子,定不会夺人所好。”
“她嫁给黄将军,我很放心。”韩震却如此说道。
他是真心想要退出。沈宁想想就无奈,她不希望花破月嫁给黄陵,并非是她偏重韩震,而是花韩二人的羁绊太深,那么样的爱着一个人,花破月迫于无奈嫁给了黄陵,即便表面做得再好,也不能给黄陵真正的幸福。这对三人都不公平。
况且她也不知东聿衡心头所想,她总觉着他也不想让花破月嫁给黄大哥……为妻。
唉,怎么乱成一团麻了。
韩震走后,沈宁跟着大军回长阳。原以为东聿衡胜利归师应该闲适点儿,可她不想他趁机来了一次巡视,每日不是赶路就是召集跟他来的大臣巡视地方,其中皇变最为关注的就是运河的修建。
早在皇宫之时好了她就已明白他是个勤政的君主,有所觉悟也就不觉着十分寂寞。并且分别已久的二人也需要慢慢磨合。
这日大军停留在惠州行宫,沈宁突地听得皇帝欲将丰宝岚流放未州。她顿时记起曹荣刺杀之事,莫非还有那件事?她心头一惊,立刻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赶去。
此时东聿衡与丰宝岚却正端茶品茗,皇帝抿了一口茶,而后道:“你说这罪状,朕该用你引狼入室护主不力,还是吃里扒外胆敢私助睿妃潜逃?”
丰宝岚一口茶顿时苦不堪言,他忙下跪求饶,“圣上开恩,丰宝岚知罪。”
皇帝秋后算总帐了,“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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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这座小庙蓦地来了这么多的大佛,方圆五百里的文官武官都忙得人仰马翻,也没空顾及如今穿着行头皆不起眼的沈宁,待安顿她时已没了住处,还是一师爷机灵出了主意,让她领着两个丫鬟住进了荒置已久、惟有一老奴看守的李家宅子里。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听完一太监宣读的圣旨后,沈宁平静地领了旨,强烈的心潮一波一波地涌了上来,最终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