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娘息怒,小心胎儿啊。”许太医这时候忍不住埋怨起冯姗来,要不是她自己躁动易怒,哪里会弄得差点流产。
拓拔宏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挥了挥手。“下去吧,这里无你什么事,爱妃也是情绪太过激动。”
许太医快速叩首起身,抖着跪了一个时辰一直酸软的膝盖退出内殿,心里长呼一口气。对着拓拔宏的行为内心感激不尽,要是他继续留在这,依着太后和芳贵人的不剐了他不可。
冯姗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刚刚惊险一幕,要不是太医来的及时说不定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
所以她现在千万不要动怒,况且如果为个奴才伤了胎儿那就划不来了。
“刚刚不是让爱妃小心吗?转眼又是如此。”拓拔宏看到许太医退出去,脸色有些不好。
冯姗挽上拓拔宏的手,不服气道:“皇上,妾身也是太气了,让妾身一直躺在床上六个月难受嘛。”
“等皇儿生下后,朕另有重赏。”拓拔宏一笑,抬起手刮了刮冯姗的鼻头。
之后冯姗又闹了一番,拓拔宏耐着性子陪她一会,最后也是受不了冯姗的刁蛮,呆了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准备回潜龙殿。
当拓拔宏一只脚踏出内殿门口时,耳边听到一些意动,随即循声望去。
林婉见到拓拔宏望过来心头一喜,脸上衣服怯生生的模样,咬着唇瓣柔美的侧脸展现在了拓拔宏眼前。而比起她这番模样,更惹人注意的是林婉还有二个月即将临盆的肚子。
拓拔宏几乎却是透过凑在眼前的林婉看到了垂着头混在人群的高照容,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些,有些失笑她不着痕迹往后退的举动。
就停顿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转而拓拔宏另一只脚踏出内殿外,头也不回摆架回潜龙殿。
而这边林婉的心却渐渐下沉,脸色不太好看,皇上也不知道在望人群哪个谁,却是明显没有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来。
看来过了这么久拓拔宏已经不记得她,如果不是她家里出了事她也不会进宫做了奴婢,以手段爬上拓拔宏的床弄得现在还是一个修容。
她也不想啊……
本来她是可以堂堂正正进宫做九卿以上的贵人,现在却是身份尴尬。
香囊已经发挥作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冯姗会在冯太后面前差点流产,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冯太后不在事情会顺利很多。
看着人潮涌动的德阳宫,林婉心里不解气,真是不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冯姗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掉。
她用尽心机和冯姗交好,不就是让她没有防备?
素手摸着胎动的肚子,林婉吃痛之后嘴角缓缓弯起,她一定要让她的孩子成为唯一的皇子。
高照容注意到林婉嘴角弯起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心里为她盯上的对象暗暗祈福。要是高照容知道因为拓拔宏短短几秒钟的注视,要不是太短这里人也太多,指不定林婉心里怎么算计嫉恨她,一定会翻白眼拒绝承认这次的无妄之灾。
拓跋宏心中其实还是记得林婉的身影,甚至在他最初的记忆中林婉是个温柔娴静美好的女子,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在宫中熏染了二年之久的林婉根上已经发黑。
林婉进宫的时候也是吃过大苦头,而且她也一直不甘心也不相信她的一生会如此沉寂。她不想安分,有人却却比林婉还躁动不安,结果她死了,那个人就是林婉的妹妹。
林婉谨记教训,时时刻刻抓住机会终于被派到去侍候皇上,在谋划了一番确保有机可乘之时买通一同做事的一个宫女成功爬上了龙船,并且还让拓拔宏心生好感。
德阳宫外,百名侍卫恭送皇上起驾。
拓拔宏缓缓在脑海里回想着林婉的相貌容颜,在偌大一圈的妃子面前林婉挺着大肚子的身影还是挺惹眼的,也不至于会让拓拔宏看漏。在上车辇边招了招手让福全过来说话,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
“皇上。”福全略弯下腰,脸上带着笑跟着车轮走。
也不知皇上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毕竟他们可是刚从德阳宫出来,千万别是芳贵人的事情才好,他可一点都不想吆喝芳贵人打交道。
“林修容还有多久生产?可否确保万无一失?”拓拔宏想着林婉一个低阶的妃子又怀有龙胎,到时候生产必定有几双眼睛盯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一尸两命。
如果是九卿以上的妃子……也不会这么危险。
但转眼,拓拔宏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这个想法对于突然升位的林婉来说没有丁点好处。他当初特意让林婉呆在修容这个位置上,何尝没有保护的意味存在?
“回皇上,之前奴才就发现林修容已经准备妥当,想来生产之时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福全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这是在说林婉呢!
想当初他和林婉一同当差,两个人还有几分交情,也知道皇上心里是记挂着林婉的。只是以他对林婉的了解,这是个心思不简单的女人,凭着她无权无势却能平安怀胎到现在就不简单。
“已经准备妥当那便好。”拓拔宏一听完,心里对林婉放心不少,毕竟这孩子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和冯家没有半分关系不说,还是他比较顺眼的女人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