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听后眨眨眼,经验?张维贤有国与国博弈的经验?
这时候外面进来两个斥候,汇报了一下东虏的情况,黄台吉让汉军靠近了运河,中军却没有动,还在蒋福山,远着呢。
陆天明对他佩服了,这隐忍功夫果然牛逼。
天黑了,没什么思路,让曹文诏和孔有德归营,其余人该休息就休息去吧。
这里有一个前两天没有的东西,御座。
没有外人之后,张之极起身到御座,左右摇晃了两下,看得陆天明一头雾水,这岳父兼舅哥有病吧?
张之极摇晃后坐直,“天明,其实差别就在这里,你过来坐下试试,我们面对的是皇帝,就算我们再聪明,也不可能用皇帝的思维来布置战场,而你也没有酝酿出天下之主的性格。”
陆天明不想听他废话,到炭盆前自己盛了一碗粥,就着咸菜吃麦饼。
御座上的张之极对着他的背影摇摇头,陆天明的确有点急,一来自己只是名义上主政,人事完全没安排。
二来今天刚吹了牛逼,观众到位,‘干果茶水’到位,大家兴致勃勃等你开场,演员却宣布延期了。
不管什么原因,观众都会很失望。
今晚的京城一定有无数人在饮酒密谈,陆天明吃完到一旁的木板床,裹着披风打盹,脑子却在思考如何利用战事洗涮一遍朝堂。
哎,这何尝不是自己的政治战。
迷迷糊糊中,突然一声汇报,“大将军,永清急奏,东虏留下三千尸体,冯举将军城头殉国,第三军伤亡五千人,永清县衙众官殉国,虏兵劫掠武清和东安后北返,屠杀四万百姓、带走大约七千人,祖大春已恢复武清城防,堵死南线,掩埋百姓尸体。”
陆天明坐起来甩甩头,“死了多少人?刘让脑子进屎了,谁的命令让他出城去战斗?”
信使赶紧汇报具体战况,陆天明这时候才知道,孙传庭无意中与多尔衮打了一场‘复古’战事。
起身到舆图前,五万百姓、五千兵,虽然南线虏兵被逼了回来,这结果也让他心疼。
张之极跟他一起站到舆图前,把武清和东安的虏兵拿掉换骑军,指一指漷县道,“黄台吉的重点不可避免在靠南的位置,他们的兵力若调整,又会浪费两天时间,也没必要大换防。”
陆天明捏捏眉心,大吼一声,“命令!”
楼下立刻上来两个亲卫,“传令温体仁明早草拟圣旨,追封麻杰为漷城伯,追封冯举为永清伯,荫恩一子为世袭指挥使;追封知县、县丞为太子太保,荫恩一子为千户,晋封孙传庭为户部侍郎兼顺天巡抚,阵亡将士火化,骨灰送回山西,战后一并封赏。”
张之极震惊看着他,“你疯了?这会有很多侯伯,没有这样鼓励军心的封赏,何况会让现在的武勋害怕。”
陆天明冷哼一声,“我又没说给世诰,以后会多的多。”
张之极无语了,他也不适合劝,陆天明强迫自己清醒,捏捏眉心道,“什么时辰?”
“刚过子时。”
陆天明突然诡异一笑,“我懂了,黄台吉不仅紧张,还骑虎难下,他比老子难堪多了,让他熬着吧。”
陆天明说完下楼,明显回府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