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会,那个男人,意气风发,笑说道:“再相见之日,便是我一统东胜神洲之时”。
老板没有觉得那是玩笑话,因为那唤作三人行的桌子上,另外两条板凳早就落满了灰。
他不禁惆怅失落了起来,这世上,已少有人,让他惆怅了。
他呆呆地坐着,听着那传来的敲门声,更加心烦意乱了。
“敲什么敲,没长眼么,打烊了,打烊了”。
可那门还是被推开,老板的破口大骂戛然而止。
“你们t的”
老板有些激动,缓缓站起身来,咧着嘴笑。
此间之快乐,谓之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直到二人走到近前,看着那两条落满灰的凳子,不免有些难受,可嘴上还是死犟着说道:“大哥,你狗日的也忒不仗义了吧,你那条凳子那么干净,我和阿瞒这条全是灰”。
老板白了二人一眼:“呦呵,这便是要你们看看,你们是有多久没来了,有的灰蒙在凳子上,不伤凳,可有些灰,
蒙在人心上,伤心呀”。
二人显然是听惯了老板的话术,哈哈大笑了起来:“要是说话也有境界之分,大哥绝对神境之上,天下无敌”。
二人拉住了去取酒的老板,笑呵呵说道:“大哥,这次阿瞒带了好东西”。
三人都是酒鬼,更何况那酒还是当下最负盛名的英雄泪。
两人显然早已尝过,便分外好奇大哥的反应,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怎么样”!
老板竟是莫名伤感了起来:“饮一两酒,行十里清风”。
三人很快便喝做一团,再度回想起三人浪迹江湖的岁月。
要说这老板为何会成为老大,说出来谁也不信,那曾经竟然是个白衣翩翩的英俊少年。
靠一张脸加上一张嘴,白嫖了整个秦淮河上的风花雪夜。
三人都有了些许醉意,阿瞒和关二便起哄道:“大哥,来一曲”。
老板缓缓起身,踉跄着指了指阿瞒和关二。
“阿瞒,云长起身,且听柳七,吟一曲少年游”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天将明,酒正酣,万般不舍,终有一别,虽一句未言心事,但老板却早就一眼看穿。
将二人送至门外,老板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相聚了。
“瞒儿,大哥同你一起去”。
可阿瞒却拉着关二赶忙走远去,只是挥了挥手。
“大哥,再见
了,有些事,只有阿瞒自己能做”。
阿瞒此时早已泪流满面,世人只知他是雄谋天下的圣武大帝,谁又知他曾是跟着两个哥哥混吃混喝的弟弟。
柳七看着离去的二人,也是同样的泪流。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