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
“出去!”我收起了笑脸,指着门口。“这里是我家,而你,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你……你……你……”父亲指着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说的可没有半点错,这房产证上可是我的名字。”可能我的眼神太过冷漠,他还是败下阵来。“再不出去,我可就报警了。私闯民宅可不好听!”
“你,今天先这样,我明天再来。”父亲离开之时的背影格外苍老,挺直的背脊也显得佝偻。
空旷的房子又剩下了我一个,粗重的呼吸声费力地压制着内心的狂躁,母亲,我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了呢?记忆中温柔的女子的面貌有些模糊,我很怕有一天我会忘记她的容颜,我更怕的是忘了那种感觉。
面貌可以凭借着照片来回忆,那感觉呢,当温暖渐渐冷却,我还能靠什么生存?
☆、又见司徒清
尘埃被清水擦拭之时会显现出污浊,我用抹布将整面黑板弄湿。右肩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被身后的人接住了。换句话说,我整个人落在了他的怀里。
“是你!”司徒清毫不费力地支撑着比他高了不少的我,接力站了起来,而椅子转了几个圈还是倒下了。不少人看向这里,司徒清挂上甜甜的笑容向众人说了几句没事,一个意外而已。也就没有人再多过问。
“怎么,看见我很惊喜?”司徒清的酒窝更明显了,“都高兴地扑进我怀里了。”
“我这是被你吓到了,锁匠!”捡起来因无意识松手而掉落的抹布,也将倒下的椅子放回原处。
“锁匠?”我继续擦着,而司徒清在一旁扶着我,我也没有拒绝。“虽然你这样说很对,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司徒清,叫司徒也可以。”
“不都一样,反正是代号。”长时间伸直手臂是很累的,整面黑板擦下来,这时手臂的肌肉有些酸痛。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你取个代号?”司徒清松开了一只手,作思索状,“叫什么好呢?想名字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从椅子上跳下来,将脏抹布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身后的司徒清放大声说道:“自私、冷漠、无趣!老师还没检查呢!”任凭他怎么说,我都没有回头,不过司徒清这个名字让我记忆尤新,长得萌萌的小小的一只,性格完全没有长得那么可爱啊。球技倒是不错!
望向楼下,顾琛果然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如儿时那样,自己踢着易拉罐……嘴角布满微笑也不自知,不禁加快了步子,下楼的声音踢踏作响。
“顾琛。”声音不大,只够他恰好听见。那人脚上的动作还没停,头则偏转了过来,背后是布满爬山虎的墙面,绿油油的格外好看。
“怎么那么慢?”顾琛捡起易拉罐向我走开,每每到这样的时刻,我总以为是天使降临。在白光之中,带着爱与希望,一步步靠近。
“要做值日,我们回家吧。”并肩走着,走出学校是车流不息的柏油路,还有那挂在天边的太阳以及偶尔的虫鸣,无一不在诉说着正是处于夏日。
“好热,我要烤焦了。”顾琛躲在树荫下走,而我站在阳光之下。
“心静自然凉。”瞥了一眼正在装哈巴狗伸舌头的顾琛,真想树块牌子说不认识他。
“静不下来。”顾琛还嫌伸舌头不够,将双手不断挥舞着给自己扇风,丝毫不见煽动发丝。
“要帮忙吗?”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顾琛发问。
“怎么帮?”顾琛也停了下来,一脸疑惑。
“打你一顿,疼了就不会觉得热了。”我以纯良的笑容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琛,可是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那张帅气的脸庞竟是没有一点变化。
“阿泽,这一点都不好笑。”
☆、新的开始
下午的时光实在是令人困意满满,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的眼皮忍不住耷拉下来,电视机里的声音也渐渐远去,那唱的戏曲咿咿呀呀的正好成了催眠曲。坐在一旁的顾琛看得很认真,我靠在他肩上都没有半点反应,不一会我就陷入沉睡。
“阿泽,杜月笙好可怜。”顾琛的这一句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杜月笙?
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正前方的电视机依旧放映着,字幕自上而下一行行飘去……
“啊?顾琛,你怎么哭了?”顾琛微红的眼睛离我不足十厘米,那血丝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你都不觉得很感动吗?冷血动物!”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我无奈的很。只是究竟什么样的影片让他哭红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