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指骨无意识地击打着案几,他发现他看不懂陆今溪了,
他这些时日从未苛待过她,
知她心里委屈,他搬往她房中,亲自挑选礼物送予她,
如此这般,陆今溪却要提出和离。
谢叙微扯了嘴角,手抚眉骨,他看着陆今溪温顺站立的模样,温顺垂首的模样,
看似乖巧,实则不训。
他答应同她和离后,她肉眼可见地眉眼舒展,许久不曾见的梨涡也乍现,
他提起往昔,
陆今溪却装糊涂,她是铁了心想要和离。
谢叙望着陆今溪垂首的温顺模样,视线陡然冷然几分,
他是狠心,
但他待她已经很宽容了,为什么她一定要激怒他,
她这般心软的人,有孕后真得会离开他么,
为什么陆今溪还这般天真,他怎么可能真得放她走。
阳光从窗户里射进,屋内升腾几许暖意,
谢叙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敛眸,在她看来,他是需要陆家才娶她,
她,他同样要。
她以为产下子嗣,他与陆府有了子嗣作为联结,便不再需要她,
她想错了。
要怪就怪陆今溪从前总是告知他她心悦他,而后嫁入煜王府四年,他头疾屡次发作,夜间头疼欲裂,
她不该为他揉捏额迹的,
不该用那样的神情看着他,
他本想放过她的……
谢叙重放杯中空了的茶盏,起身,
陆今溪本垂眸静立一旁,被陡然响起的声音惊到,
她猝然抬头,
却见谢叙转过了身,走向门帘处,挑帘离开前一刻,
她听见:“纳妾之事不必操之过急。”
陆今溪看着挑帘的身影远去,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