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阿瑶领着刘雷雨过来了,陈爷爷停下活计,撑着锄头边擦汗边跟刘雷雨打招呼:“雷雨来啦!”
“哼!”阿瑶从旁边石头上抱起一个大肚子葫芦递给陈爷爷,傲娇的冲陈爷爷一甩头:“我盼了雷雨哥哥好几天,瞧这不是被我等到了!”
陈爷爷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着,他连忙放下葫芦,打断了阿瑶的话,大声跟刘雷雨说话:“雷雨你别见笑啊,这种止血草的差事,是真挺不容易的。喏你看,我们忙活到现在,地都没收拾好,种草药怕是不成咯。”
刘雷雨没想到阿瑶竟然等了自己好几天,她有些莫名的欢喜,为了不叫陈爷爷看出她脸上的笑来,只好顺手拿起阿瑶扔在一边的药锄就要下田帮忙。
阿瑶一把拉住刘雷雨的手:“不用不用,雷雨哥哥你听我说,其实这都是我的主意。”
刘雷雨强行收住动作,整个人僵硬而尴尬,眼神都慌得无处安放。
挣扎是不敢挣扎的,万一伤到阿瑶怎么办;可不挣扎的话,这还当着陈爷爷的面呢,自己这样占阿瑶的便宜,是不是不合适啊。
她心乱如麻,还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阿瑶说话。
阿瑶说:“我家阿爷说要送我去城里,可是我才不想去,我爹根本不要我呢。我就留在乡下,雷雨哥哥你可以种草药挣钱,我想我也可以的,雷雨哥哥你愿意教我吗?”
说完阿瑶眼巴巴看着刘雷雨,抓着刘雷雨的手还摇了摇。
刘雷雨终于烧红了脸。
一旁的陈爷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咳嗽”了几声:“雷雨啊,让你见笑了。”
“不,不笑,不会的。”刘雷雨后退一步,挣出了自己的手,头低的像个虾米:“阿爷,我不会笑的。阿瑶想种草药我都愿意教的。”
陈爷爷哪里不知道自家孙女的脾气啊,他恨铁不成钢的低声说了阿瑶几句:“你看看你,女孩子家家,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赶紧给我进城去,跟你母亲学学针线女工好好收收心。”
“才不去!”阿瑶对自家阿爷做了个鬼脸,根本不理会陈爷爷的唠叨,她跟上前一步,继续追着刘雷雨说话:“雷雨哥哥,我都听阿爷说了,你在山里种了草药,以后要长期贩售给阿爷。
我家阿爷在陈家医馆做工,他身份不方便,黑瓮城里其他那么多家医馆他都去不得。你种草药肯定量大,不如跟我合作怎么样?”
陈爷爷在旁边是越听越不像话了:“胡说!什么叫跟你合作,你难不成还要去城里挨家挨户卖药不成!”
“当然啊!”阿瑶其实早已拿定了主意,她瞒着阿爷,就是知道阿爷一听肯定会反对。
阿爷这几年渐渐上了岁数,每日早晚往返黑瓮城做工,哪怕医馆馆主没有开口辞他,可他自己也早已觉得力不从心了。
可不做工留在村里,糊口是能勉强糊口的,但阿瑶年纪大了。
女孩子家再过几年,就要说亲事,备嫁妆,送出门。
阿爷说他管不了了,万一哪天夜里睡过去,醒不来都不一定。
阿爷叫阿瑶去城里,去找亲爹。
阿瑶去过几回,回回阿爷都要备着礼过去,回回都空坐冷板凳,连口热水也喝不上的回来。
阿瑶才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