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
我唇角微勾。千翌看着我,微微点点头。我的眼神瞬间转厉。
射!
“咄”!
“父皇……”袖箭射出,千翌虚软地跌在地上,蜷成一团,小声抽泣。
“不看看我,有没有活着吗?”颈间的东西掉下来——一条筷子长、色彩斑斓的小蛇,我毫不怀疑它可以令我在弹指间毙命。随手甩到一边,我比较关心我的小功臣。
“父皇……呜……呜……”听到我的声音,千翌连滚带爬扑入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轻笑,抱紧他:“很棒,翌儿很厉害……”
“呜……父皇好好的……呜……父皇好好的……”完全忘了自己的伤,小手臂死命抱住我,浑身颤抖。
“是、是,父皇好好的,是翌儿救了父皇……”
“呜……蛇……父皇……呜……害怕……父皇……”
“不用害怕,蛇已经被翌儿杀了,翌儿很勇敢,不用害怕……”
“呜呜……父皇……”
……
轻声安抚了良久,吓坏的小家伙不负责任地把绝美的小脸哭成一塌糊涂,总算抽抽噎噎打了个嗝,渐渐停住了。
我拍着他的肩,抚着他站起来,淡淡道:“阁下看够了吗?”
千翌射出袖箭的时候,我便听到树上传来一声轻“咦”。我的灵觉十分敏锐,其实在此之前,我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才导致我的分心,没有留意到那色彩斑斓的小东西……
不过刚才我并不确定,现在看来,显然是有人观察了我们一阵子,而且武功非常好。
一声微响,一个男人落在地上。中等身材,一头银发,用一块朴素陈旧的方巾包住,一张清秀的脸保养得十分好,眼睛清澈活泼,却有着岁月堆积的睿智。他背着一个藤编的篓子,里面装着的草随着他的动作颠了颠,被他动了动甩回去。
他没有看我们,一落地就走向那条蛇的尸体,抽出别在篓子边的镰刀,把蛇尸翻了翻,把小巧的袖箭拿到手里。他拿着袖箭认真仔细地打量,眼里冒出异彩。
“是你做的?”
千翌睁着哭红的眼,不好意思地往我怀里缩了缩,没有搭话。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一下:“是他做的。”
男人瞟了我一眼,眼睛又回到千翌身上,点点头:“这么小,不错不错……跟我走。”说着就要拉起千翌。
“不要。”千翌吓得直往我怀里钻。
“凭什么?”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悦道。
男人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搔搔头道:“我想收个徒弟,就他了。”他原本没有把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男人放在眼里,即使他似乎是小孩的父亲。但被他看一眼,男人竟不自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你是谁?你住在什么地方?你有什么本领值得我的儿子学习?”
“我是……”男人钻眉想了想,“我好像叫老头子……嗯,你怎么这么哆嗦?跟我走就是。”他不满地瞪着我。
“你不说清楚,不可能。”我把千翌推到身后,半步不让。
老头子气恼地跺脚,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镰刀挥得霍霍作响,最后,他无力地看着我道:“你是想出谷的吧?你们身上有伤,衣服也不好好穿,到我家休整一下吧。”
我想了想,牵起千翌的手:“请带路。”
“太好了。”他高兴地挥挥镰刀,向我们扑过来,把我们点晕过去。
哼!这老家伙!因为他眼里流露出“再不答应就点晕带走”的想法,我才提出带路。没想到,竟然无论答不答应,他都点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