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酒气肉香飘散,觥筹交错,此起彼伏,偌大的酒楼热闹非凡。
“诸位兄弟,且尽兴!”
纪渊身处席间,游刃有余,
有人敬酒就满饮,有人说笑就点头,
全然不似十五岁的少年郎,反倒流露出几分江湖气、草莽气。
“九哥海量!”
“我要再敬一杯!”
“小弟平日都在长顺坊那块儿,听说九哥喜好文玩,改天上门送些小礼……”
“九哥,外城最有名的眠花巷,各色女子……”
“什么意思?拿那些窑姐儿来污九哥的眼?怎么着也得是个没被梳拢过的花魁!赶紧自罚三杯!”
“……”
过了一阵,纪渊喝倒二楼的这伙人,似是意犹未尽。
直接拿着一坛子剑南烧春,身不摇脚不晃,稳稳下楼。
来到一楼大堂,每桌每人都碰上一碗,惊得一众缇骑瞠目结舌。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直至亥时过去,这才勉强散了场。
“裴四郎对外城寻欢作乐之地熟门熟路,你带着还没尽兴的兄弟,自去快活。”
纪渊不顾老板的推辞主动结账,转头又勾住裴途的肩膀,把一叠宝钞拍在他胸口,笑道:
“诸位兄弟接着玩,纪某人不胜酒力,得去歇一歇了。”
喝了一回酒就算结下交情,裴途玩笑道:
“九哥是校场上的英雄,怎么还怕去青楼?”
其余的云鹰缇骑赶紧附和,连声起哄。
“怕是不怕,但我家传天罡童子功,十八岁之前不得破身,规矩如此。”
纪渊满脸认真,正色答道:
“况且我阳气旺盛,肾如铁打,金刚不坏,
一般女子,身娇体柔,她受不住,下次再与各位见识花魁风采。”
此言一出,连最寡言少语的李严都嘴角一翘,露出笑意。
这位辽东纪九郎,也并非传闻中那般桀骜骄横,不好相处。
恰恰相反,是个妙人。
“应酬……真麻烦。”
步行回到南门胡同,纪渊推开家门舀了一瓢井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他伸出两根手指,鼓足劲力也没什么反应。
“说好武功练好了,能把身体里的东西逼出来,都是假的……”
嘟囔了一句,纪渊脱掉外袍,披着中衣,坐在屋里的长凳上。
随着内气滚动,血气加速流转,烈酒自毛孔发散。
原本那点微醺的醉意飞快消散,眸光变得清醒。
他自持横练体魄,气血强盛,五脏六腑内外一块。
这才有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豪饮海量。
等歇了片刻,纪渊取出家传的《铁布衫》,心神勾动皇天道图。
【功法】:【铁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