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示意许泽礼抬起苏瑾珩上半身,一边脱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嘀咕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凶什么凶,不是就你们大户人家最是将就性别有别吗?说什么六岁不同席。。。”
许泽礼听着陈大夫的碎碎念,还真是哭笑不得,他从来不晓得清水镇上医术高超的陈大夫竟然是个碎嘴子。
偏偏苏瑜姮是个耳朵伶俐的,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道:“我,我才六岁!”
许泽礼从前就知道苏瑜姮是个不会说谎的,一说谎就容易结巴,偷偷瞄了一眼红了眼眶的瑜哥儿,抿了抿嘴并没有揭穿他的小谎言。
脱了苏瑾珩的上衣,陈大夫立马给他进行推拿退烧。。。。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将苏瑾珩的热退了下来。
此刻,陈大夫立马用被子捂好苏瑾珩,提笔开始写药方。
苏瑜姮拿了接过药方时,却被许泽礼一把拿了过来,他道:“我去吧,我速度好,你眼底发黑,休息下。”
说罢,许泽礼蹭蹭的出了房间,刚到楼下,竟然发现大厅中整整齐齐的坐了两三位眼熟的大夫,并且桌子上还摆满了中药。
原来是明捕快他们害怕陈大夫的技术不够高明,故而在陈大夫推拿之时,他们偷摸的将清水镇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了过来,且将常用的退烧中药都备好带了够来。。。。
虽然清水镇上有一病不求二医的说法,但是在官差的威逼利诱下,几位大夫也冒着得罪陈大夫的风险过来了。
看到这些大夫,许泽礼还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的说道:“正好,陈大夫的药方子开好了,不知哪位先生愿意帮忙抓一下药?”
“我我我!”
看着几位大夫争先恐后的冲上来抢药方子抓药,明捕快他们沉默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这步棋或许他们走错了?
而当许泽礼松一口气时,许松山已经领着许泽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着眼神严肃的阿父,以及眼神怨念的阿弟,许泽礼内心有点点慌了。
“哼!”
许泽平故意走到许泽礼的身边重重一哼,双手抱肩。
然后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某点好处了。
“阿父。”许泽礼也顾不得哄自己身边的老幺了,老老实实的同许松山打了声招呼。
许松山父子是在苏瑾珩情况好转以后,才被允许进来的。
从钱捕快他们透露的风声中,许松山自然知道迎客来客栈的这些少年们的来头大,是他们现在得罪不起的存在。
许松山扫了一眼忙着抓药熬药的大夫们,又恐儿子得罪了贵人,知道这里不是好盘问的地方,便道:“我们先回去吧。”
“阿父。。。”许泽礼看了一眼二楼,想要跟瑜哥儿道个别,他知道现在一别就是十多年了。
因为瑜哥儿他们只在清水镇上休憩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就跟着禁卫军他们回了上京。
许松山一眼扫向许泽礼,眼神中无一不是写着你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许泽礼默默叹息了一口气,好吧,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就沉默的跟着许松山离开了迎客来。
许松山想着守卫在迎客来两端的捕快,就没有回茶馆了,直接领着两孩子往家中赶,打算回去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回去的路上,许泽礼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起码他见到了那个人。
虽然没有自我介绍,有点点遗憾。
一路上许泽平见阿兄保持着沉默,暗自在心里嘀咕着,怎么还不来哄自己呢?嗯?自己要不要在提示一下?
不行,要保持沉默,要做一个高冷无情的弟弟!
就在许泽平沉醉在与自我的拉扯下,许泽礼开口了,“平平,阿兄错了,阿兄不该在焦急的情况下忘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