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轻轻地关上了门,反锁好,靠在门上,深深吸气。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她注视着拖鞋上的花纹,心想道。
第二天中午,安室透给她打了电话。
明晚就是约定去法国餐厅吃饭的日子,他很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我知道了,那么早一点我在波洛门口等您。”由衣用微笑的语气说。
“哦……”安室一直在等着她问,为何忽然心血来潮约她吃饭,可她居然连提都没提,让他耗费三天两宿编的理由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理由,甚至有贝尔摩德的功劳,据说对女生效果卓越,可惜,他大约是用不上了。
放下电话后,由衣心情舒畅了许多。她知道自己最近十分反常,情绪有如过山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
她抱膝蹲下来,一只流浪猫正在角落里胆怯地窥视她,更准确地说,是在窥视她手里拎着的生煎包。
她努力释放出善意,可小猫却仍旧对她很害怕的样子。是自己最近绷得太紧,浑身散发着阴暗气息的缘故吗?
她苦笑着,将整袋生煎包打开,放在脚边,然后一边回头一边离开。
小猫立刻跳出黑暗,叼了两只后迅疾离开,躲在垃圾桶后面,小口小口地吞食,眼睛还不住地警惕着已经走出很远的她。
由衣冲着小猫摆摆手,扭过头,往前方《米花日报》杂志社的方向走。
她付了费用,在《米花日报》的寻人启事版面,刊登了一则信息。
所有内容都是用密码编写的,只有那个人能读懂。
做完这些,她终于彻底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看蓝天,亮得有些晃眼。她摇摇头,在街角的橱窗里,又一次瞥见了跟踪的人。
这回又变成了第一天的那个男人。他比他的女同事更不会伪装,是在看不起她吗?
翌日傍晚,她穿着新买的很漂亮的藕粉色长裙,坐进了安室透的白色马自达。
“呃……”安室被她忽然的形象转变吓了一跳,也被她略施粉黛之后的美貌,狠狠烫了一下。
“毕竟是去高档西餐厅,自然要淑女一点,也不给你丢面子嘛。”由衣婉约地微笑道。
而安室透的第一反应是,身边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贝尔摩德易容后的恶作剧吧?
因为反差实在太大。每当她几次柔若无骨地抬起手腕,做作地将几缕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时,他都忍不住再怀疑一遍。
“那家餐馆风评很好,不少政商界名流都去过。”行驶在夜幕初降的街道上,安室找了一个话题说。
由衣点点头,由衷地感到高兴,这是他通过后视镜瞥见的。
“我还没吃过法国料理呢,很期待哦。”她搓着手说。
安室笑道:“真的没吃过吗?”
由衣坦诚地转过脸:“没吃过……”
安室不置可否,别过一辆要超车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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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安室注意到她偶尔会缩一下脖子,便抬手将暖风开大一些。
“谢谢……”她小声说,一副既开心又纠结的样子。
安室放弃了对她的观察她,否则绝对会出车祸。
“您和诸伏景光先生,是朋友关系吗?”在拐进一条车辆稀疏的街道后,她忽然问道。
安室淡然地在镜中瞟了她一眼:“以前一起参加过网球训练,因为离训练场近,在他家住过几天。”
这是个很微妙的回答,可以解释那一晚他为何不偏不倚就跌撞到这里。
由衣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她只是小猫一样地点点头,看着前方的路。
安室对此反倒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