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那我自己去了。”曹小秋平白受气,也知道他这两天心情不好,就没太放在心上,直接溜出去上厕所了。
盛钺起身,点了一根烟,去了走廊,站在窗户边上把烟抽完,心情才缓和了一些。
再回到病房,曹小秋也已经回来了,正准备躺下呢,见他进来,打了声招呼。
盛钺看着他躺下,又看了看旁边床上睡得正香的傅照川。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走了过去,正要叫醒傅照川,对方却忽然伸出手,一拳头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盛钺:“唔——”
“啊——哈——”傅照川伸着懒腰坐了起来,看见旁边捂着鼻子的盛钺,带着睡意打了声招呼:“盛连长,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偷看我吗?”
盛钺鼻子发酸,说话含糊:“谁看你,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起来喝水上厕所之类的。”
“你病糊涂了,需要照顾的人是你。我身体健康,不需要孝子贤孙守在床边上。”傅照川起身穿鞋下地。
盛钺怒目而视:“你不占人点便宜是不是能死?”
傅照川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是啊,能死啊!”
盛钺要发火,这厮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开玩笑的,我就是说顺口了,盛连长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他说着话,拍了拍盛钺的肩膀:“不过你没说错,我的确要去个厕所,盛连长要一起吗?”
“不需要!”盛钺没好气回了一句,转身回了自己的床上。
傅照川也不在意,反而提醒他:“气大伤身。”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病房。
只剩下盛钺坐在床上气得七窍生烟,却无从发泄。
直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他懒得再看傅照川一眼,躺在床上扯着被子蒙住了头,打定主意不再搭理傅照川。
隔着被子,听到傅照川开门进屋,脱鞋上床的声音,盛钺困意上涌,赌着气睡着了。
再次被叫醒的时候,他已经生无可恋,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他压低了声音提醒对方:“还不到十二点,你已经折腾了我三次。”
傅照川一脸的委屈和歉疚:“真是对不住嘛,我也是一片好心嘛,你不要怪我咯。”
这人还撒娇!
这人还冲着他撒娇?
盛钺被恶心坏了。
恶声恶气的对傅照川说道:“少来这套,滚回去睡觉,要是再敢打扰我,信不信老子枪毙了你!”
傅照川像是被吓坏了一样,连忙跑回了床上。
看着他规规矩矩的躺下,盛钺松了一口气:妈的,总算是老实了。
然而他刚躺下,傅照川就又过来了。
他背对着月光,居高临下的看着盛钺,像是审视什么一般。
等盛钺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又立刻换了一张笑脸:“盛连长,我想了,咱们军民鱼水情,您这人脾气虽然是大一点,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不会真的枪毙我是吧?”
盛钺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傅照川却喋喋不休:“您总不会是在说真的吧?我们油田可是进行过普法教育的,您这是威胁恐吓,如果报警,是要判刑的。”
盛钺忍无可忍,睁开眼,扯出一个笑容:“对不起啊,我是开玩笑的。”
他学着对方之前的语气说道:“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
傅照川就笑了:“您看,我就说么,您不是那样的人。咱们军民鱼水情,情意深厚着呢!”
盛钺被这个“情意”膈应的半死,却只能跟着一起笑:“那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啊,不行,我还是想要问问,你真的不要去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