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莹不会死。”独孤弦最无奈于她这样以德报怨,她的宽容也最让人心生疼惜,只可惜,她这样的善良,别人却并不领情。
彦芷摇头,独孤弦真是彻头彻尾的江湖人,他哪里知道……“她只要被送入刑部,哪里还有活口?东昭王朝律法严禁,虽然那些贪官该杀,可她任意妄为,无视朝廷蔑视律法,便一定会受酷刑。”
凌风柔声劝慰,“芷儿,盛莹如此放肆,应该受一些惩罚。”
彦芷不想让拓跋祺知道她还陷在盛莹和凌风的感情纠葛中,如今的境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刚刚和好,如果再生波澜,这脆弱的感情还能坚持到几时呢?!
“彦芷,你放心,死的是奸臣,盛莹只是担当了一个美名,只要你在拓跋祺耳边吹吹风,她就会得到封赏。你师父和娘亲也会很高兴,说不定,盛莹也会因为这份殊荣而改邪归正呢!”
独孤弦的一通合理的歪理让彦芷再无法反驳。
司徒清被凌风约出来,一翻串谋计算之后,于是,他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打点好了一切。
吏部尚书张顺,户部尚书李肃,辅国将军庄步霆,骠骑将军齐之信,这四个死者的家属和贴身佣人小厮等都拐弯抹角地供认不讳,纷纷指明盛莹就是彼岸美人。
盛莹这个“当事人”被带到了刑部审理,拓跋祺也亲自过来听审,这也是司徒清自为官之后的第一次审案。
刑部公堂防守严密,司徒清一袭深蓝色飞鹤锦袍官服,头戴黑纱官帽,越显得朗眉星眸,胸怀横阔,俊雅凛冽,似有万夫莫敌之气势。他端坐于椅子上,背后是日出青天,圣堂鼓声如雷,左右锦卫高呼“威武”,案情开始审理。
盛莹跪在地上,因为独孤弦的毒药药力还没有退去,她仍是头晕脑胀,除了记得自己要杀彦芷,要让彦芷失掉腹中骨肉之外,她再也不记得其他的
事,此时,被司徒清的惊堂木一拍,吓得打了个冷战。
“堂下所跪可是暗影门的三弟子盛莹?!”司徒清的声音在公堂之上有浑厚钝重的回音,那气势不容反抗。
盛莹还没有弄清到底是什么状况,看了眼坐上的司徒清,只能点头附和,“是,我是盛莹。”她回应着,想要站起身,却被身后两只强硬的手狠狠按住,站都站不起来,“你们抓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清也不管她反抗抵触,径自逼问,“八月二十七日晚上,你身在何处?”
什么八月二十七日?今夕何夕她都不清楚,问什么八月二十七日?“你管我在什么地方?我乐意在哪就在哪!”
“八月二十八日,晚上,你又身在何处?”
做什么一副以为她杀死人的样子?盛莹这才注意到,拓跋祺和彦芷竟然坐在公堂左侧的帘幕后听审,而冷狄秋和梁素蓉则坐在公堂右侧的帘幕后听审,这到底是什么阵仗?他们是要置她于死地吗?!
她心下惶恐,却又顿时勃然大怒。“司徒清,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她可是千错万错了,司徒清丝毫没有拐弯抹角,而且,他要听得就是她这样懵懂无奈,顾左右而言他的糊涂样子。
他再次拍了下惊堂木,震得盛莹缩了缩脖子,“带人证!”
堂外宛若传来一阵回音似地高呼,“带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