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俊朗如昔,脊背笔挺,似乎拓跋祺的打压与君臣之道并没有让他有所改变,那一身藏蓝色锦缎官袍清韵如水,头上的官帽让那张白皙的脸多了几分肃冷之气,这样儒雅脱俗的男子与官场格格不入,为何还要为了她淌这种浑水?如此跪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这样行大礼
,他心里一定很痛苦,可是他的壳很坚固,让她看不到丝毫伤痕。
“清,以后……你可免跪!”彦芷说着,在他抬头之前,轻轻抬手擦掉脸上没有风干的泪。“”
“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司徒清站起身,抚了抚官袍,隐忍着多日不见的担忧和思念,客气一笑,“娘娘凤体可好?”
“嗯,很好。你也要多保重身体,不要让自己太操劳。”彦芷说完,摆了下手,轿辇又徐徐前行,就这样,他们擦肩而过,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般。
司徒清远远看着她的背影,那肩辇上红纱飘舞,唯美如梦,可是……她这样绝然,一次回眸都没有。
就在他转身离开之后,肩辇停下,她转头,“清?!”
司徒清顿住脚步,不敢转头,他以为这是幻觉,他对着天阖眼深呼吸,强迫自己镇静。
“清?过来!本宫有件事要你去做一件事。”
呃……这次真的没有听错,是彦芷的声音,而且格外有力,格外清脆。他忙转身回来,俯首不敢暴露自己的欣喜。“皇后娘娘尽管吩咐。”
彦芷说道,“午时三刻,你去找独孤弦来,一起到我的凤霄宫,记住,不得带随侍。”
司徒清不明白,既然她要找他,为何还要带上独孤弦?不过,既然她已经吩咐了,而这里又太监宫女轿夫跟了一群,他也不好回驳,只得说道,“遵命。”
轿辇这才离开,彦芷细致的黛眉却一直紧皱着,没有爱情,她还有复仇之梦。眼下,她身在后位,又有身孕在身,不方便直接行动,朝中的奸臣乱党
却还没有清除干净,既然她发誓要继承父亲的遗愿,就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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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祺在书房里烦闷地看不下折子,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看下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门外,景刹推门进来,“拓跋祺,你到底怎么回事?亏得师父和师母还没有离开,你竟然这样对彦芷?她好不容易回来,还有身孕在身,你就不能让她”
“一场误会,她一回宫,我满心满眼的都是她,早已忘记宫里还有一个吴娴存在。”
景刹嘲讽冷笑,真是个好借口,害他这个局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苛责了。“哼哼,平日里你只手遮天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犯糊涂呢?你可知道吴娴还做过什么事?”
拓跋祺蹙眉,景刹怎么总谈这个死人,“她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景刹听出他口中的怒气,他为什么怒?怪彦芷不分青红皂白的判了吴娴死刑吗?这个昏庸皇帝!景刹冲上龙椅将他揪下来,“我问你,你可知道吴娴还做过什么事?你以为彦芷杀了她很过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