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岳见彦芷不在意,自己反倒是觉得有些窘迫,他无奈自嘲失笑,“是我认错了人,素蓉怎么会有这般年轻的容颜?她的眼神里总是有洗不尽的沧桑,她总是思念着她深爱的冷狄秋……姑娘见谅,我刚才实在……”
“梁素蓉倾国倾城,岂是一般女子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我若能长得有素蓉前辈的三分之一,倒也庆幸了。盟主对她一往情深,认错了人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彦芷淡笑安慰之后,从他手腕上收回手,“盟主病情严重,乃不是病,而是有毒淤积体内。”
“什么?!毒?”司徒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其他郎中都说是天气燥湿导致了爹身体虚弱,血脉郁结……”
“的确,天气燥湿容易让老人身体虚弱,但是,只有江湖上的静血散才会有这样的脉相。我自幼在山中见识过颇多毒药,少主应该相信我。”
司徒清本就皱起的眉,越发紧皱,皱的仿佛再也拂不开——她像梁素蓉,她这般出色,她在山中长大,她见识过颇多毒药……难道她真的是暗影门的弟子夏侯彦芷?
“清儿,是有人给我下毒,只是……为父不忍说破罢了。”
“爹,您知道凶手是谁?”
“还能有谁?自家人罢了,你心里也该清楚,你大哥是等不及要迎娶白茶入门了,他又怕我让你继承司徒家,早已绸缪好了一切,甚至,连我的棺木都准备好了。”
彦芷见他们父子说这种事,暗自退开,去写药方。
司徒清感激于她的自觉和疏离,握住司徒岳的手,痛心嗔怪,“爹,您……您为何不早说?”
“说了又能如何?我本就亏欠你们兄弟两个,害你们早早失去了娘亲,我若说了,也只会害你们兄弟反目成仇,何苦呢?”司徒岳说着,泪划出眼眶,对着帐顶深沉的呼吸,“为父老了,也活不了多久,这个家终究是
你们兄弟两个的。清,我早就看出溟儿心性偏激,无营商
处事之能,不想把这个家败在他手上,才想让你继承。可你有时太心软,这也是大忌……为父终是无法瞑目。”
司徒清感慨于父亲的用心良苦,却也无计可施,他若去找司徒溟对峙,的确会如父亲这般说的,只会兄弟反目。
彦芷拿着药方过来,“既然盟主对两位少主都不放心,不妨快点好起来,白茶姑娘也是心地善良的,不妨成全他们,以缓兵之计,尽快让司徒家兴旺起来。如今吴彪催收金银紧迫,清少主每日愁眉不展,您若再不主持大局,恐怕两位少主一个会走上歪路,一个会急死。”
司徒岳听这一言,茅塞顿开,“姑娘言之有理,我这老头子若死了,反倒是长了吴彪的志气。”
司徒清的眉宇这才舒展开,他对彦芷温柔一笑,眼神里不乏赞赏感激。
司徒岳是过来人,他岂会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端倪?“清儿,这位梁姑娘配得上你。”
“爹……八字还没一撇呢!”司徒清心里正担心着他的芷儿是梁素蓉的亲生女儿夏侯彦芷呢,若是父亲在此时允诺他们成婚的话,可就麻烦了。
“为父只怕没多少日子,所以,你们兄弟的婚事也都办了,若是双喜临门的话,也能多收些红包贺礼,把吴彪那老贼搪塞了。”
彦芷见他们气氛融洽了些,便趁机问,“盟主,吴彪不是你们司徒家的恩人吗?为何您会叫他老贼?”
司徒清对她一笑,示意稍后答复她,便对司徒岳说,“爹,您休息,我让丫鬟去煎药。”说完,他帮司徒岳掖好被子,便带着彦芷退出来。
“吴彪这几年得寸进尺,不只要钱,还带走了父亲培养的大批武林人士入朝为将,除了他每年要我们提供银两之外,还在过节时所要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