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芷微扯了下唇角,俯首随口说,“姓梁,梁芷儿。”夏侯这两个字,是绝对不能提起的。她的身份实在太敏感,她正是唯恐别人认出,
才在眉宇间精心花了一朵梅花胭脂,而这身冷艳的装扮,也绝对不会被人当做是当今皇后。
“岸芷汀兰,是绝美的句子,芷儿,更美。”司徒清慷慨夸赞,“让我们兄弟两个听一听的琴吧。”
“是。”
白茶给他们沏茶之后,因为没有被点名,她便主动坐在了司徒溟的身边。
彦芷静默放下琴,试了试音,已经对眼下的境况了然于胸。
她弹奏了一首稍微欢快的曲子,但是曲调中又加了些忧郁之情,当然,会听的自然是能听出来的。
司徒溟一袭墨绿锦衣,面容圆润,眸光虽然内敛,神情却总显得轻浮,在彦芷弹曲的空儿,他正与白茶开玩笑。
白茶巧笑嗔怒,个中情意,不言自明。
司徒溟更是不能自持,不安分的手换上白茶的腰肢,在她耳畔亲吻着,白茶欲拒还迎,却还是被他攫住唇……她嘤咛一声,让一旁专心听曲的司徒清也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因不屑片刻,司徒溟便相携去了白茶的雅间。
整个房间顿时宁静下来,待到彦芷弹奏完,却发现,司徒清已经离座,正站在她琴案两尺远处。
她不禁抬眸,正对上他的视线,与司徒溟相比,司徒清五官更显立体深刻,也透出几分凛冽的傲然之气,月白的锦衣束袖收腰,飘逸又不失儒雅。
而他的眼眸,更如两颗黑曜石般纯净,眸光如月光,清清凉凉。这个姿态,他眼里的彦芷更显得娇俏可人,婀娜多姿,叫人隐隐心动。他
艰涩地咽了下口水,赞道,“琴艺之脱俗,让我想不到语言来形容。”
说着,他坐到她身边来,“看得出,你不属于风尘。”
彦芷自嘲一笑,“清少主怎会看出我不属于风尘?风尘如江湖,风
尘中的女子身不由己,江湖中的英豪也身不由己,若我不属于风尘,清少主这般清韵贵雅宛若山涧清泉的男子,也就不属于江湖了。”
司徒清因她一席话扬起唇角,他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却有一种浩然清澈之气。“的确,我不属于江湖,但我已身在江湖。”
“少主若想退隐江湖,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司徒清又借着她刚才的口吻说道,“若芷儿你想退隐风尘的话,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他们就这样相视一笑,他握住她放在琴弦上的手,有种知音难觅的感觉。“芷儿,我从未与一个女子如此谈过心,你很不一般,也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