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祺购置的王府内,护卫林立,巡逻的,站岗的,井然有序。
丫鬟们不必伺候人,早早便安歇,整个院落静悄悄的。
查叔正端着一杯参茶去书房。
自从彦芷离开王府之后,拓跋祺便不允许任何丫鬟靠近他的书房。
书房里挂满了彦芷的画像,他怕女人嘲笑他自暴自弃。
他记得《凤求凰琴歌》中有一句诗,正应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在彦芷画像旁边留下这一行字,氲黑的眼窝里,泪差点滴下来。
查叔进来之后,柳沁竹紧随其后,拓跋祺见到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仓皇失措地收拾凌乱的画轴。
“别收了,七王殿下的相思可珍贵的很!”
柳沁竹兀自取了一幅画欣赏,本就惊艳的美人在纸上更是倾城绝妙,柔若无骨一般,婀娜如仙。
“彦芷还真是伤透了你的心哈!不过,也难怪,我要给彦芷画像时,她一副不稀罕的鄙夷神色,原来七王爷的画技如此精湛?!”
查叔适时退离,并带上门。
拓跋祺听出柳沁竹的意思,“她在你那?”
“她爱你,也想你。她让我吻她,借以忘记你。”柳沁竹走到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肩,“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率性而为的女人,其实她嫁给纳耶晟临,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之所以如此犹豫不绝,也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你。”
放不下又如何?彦芷最放不下的,还是死去的生父夏侯康。“你吻她了?”
“五百两银子换一个吻,我为何不吻?”柳沁竹从不将银子拒之门外。
拓跋祺乍然恼怒,掐住柳沁竹的脖颈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柳沁竹被吓的脸色惨白,“好啦,若我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还到你这边来通风报信?”
拓跋祺松开他,给他整理了一下袍子,“抱歉,我失礼了。”
“你何时讲过理和礼?”柳沁竹习以为常。“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女人竟然能抗拒我的吻,她被我吻住还一直走神,哈哈哈……真是奇怪的女人。”
“她一直都这样奇怪,看上去笨,却冰雪聪明,看上去无害,却杀人于无形,看上去脱俗,骨子里却比谁都俗气。”
他甚至没想到,这个女人能俗气的去沁竹楼找乐子,还找上了这样俗艳的柳沁竹,用五百两银子索吻,而她索吻的目的竟然是忘了他?!
拓跋祺坐回自己的王座,端起刚才查叔送进来的参茶,一饮而尽,遇上彦芷,他真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还在你的沁竹楼吗?我想去看看她。”
“纳耶晟临在前门守株待兔呢,你最好从后窗进去。”柳沁竹舒展筋骨,“你若去就趁早,我暂时借宿你王府的厢房。”
“我这样……是不是很憔悴?”他不想让彦芷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那丫头就喜欢贪婪地盯着他美美的样子瞧。
“哈哈,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从何时起,潇洒不羁的七王殿下也为悦己者容了?”柳沁竹一本正经地环胸打量他,“平心而论,若我是女人,看到你这副颓废之态,也会为之心动。”
“我走了。”
“我的榻不太结实,别太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