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还记得叫哀家母后?”太后风韵犹存的脸因为怒火中烧而涨红,杏眸怒睁着,看上去有些狰狞。
拓跋祺俯首,恭谨说道,“母后,气大伤身,还请保重凤体。”
“你就要气死哀家了,哀家还保重什么凤体?”话音落,太后将手边的茶杯拂在地上。
刺耳的碎裂让拓跋祺一震,他不敢再多说什么。
“从西疆返回之后,你就不来给哀家请安,西奉王姜适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儿子毒杀,姜烟郡主在退婚书里大肆咒骂你绝情,还说你杀兰王妃,毁掉自己的亲骨肉,这件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倒是说说,你在外面又闯了什么祸?”
拓跋祺失笑,“原来母后是在为这件事与儿臣生气?!”
“你可知道,哀家为了你这门婚事,耗费了大半年的周折,几乎得罪了满朝文武,西奉王手上兵权在握,又在武林中呼风唤雨,你皇兄一直对他有所忌惮,若你娶了姜烟,无疑是帮你皇兄除去一大祸患。”
拓跋祺越听越心寒,没有继续跪下去,“原来,儿臣的终身幸福在母后眼中,竟如此微不足道?”
“你这是什么话?姜烟知书达理,性情温婉,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做王妃的上上人选,她比那些官家小姐不知强了多少倍,哀家自然是权衡了所有利害,才定下这门婚事,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岂会害你?!”
拓跋祺镇静回应,“姜适已死,姜燃又烂泥扶不上墙,姜烟不喜欢儿臣,儿臣也不能接纳她,这婚事就此完结,岂不是皆大欢喜,母后还是看开些的好。”
“你这个不孝子,哀家可都是为了你好。”
他不羁一笑,“儿臣打算出关游玩,不着急婚事。”
太后气结冷哼,“玩?你老大不小了,每天除了玩还能做什么?”
拓跋祺无辜挑眉,“母后这话就有些过了,儿臣哪一次是痛痛快快的玩了?不过是借着玩的名义,帮皇兄做一些见不得人
的勾当罢了,这些,母后不都是一清二楚吗?”
“你这是在指责哀家?当年若你当了皇帝,又岂会轮到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祺儿,你也是先帝的儿子,你责任守护你父王辛苦打下的江山!”
“母后若是要训话,就改日吧,儿臣先回去睡了,一早还要赶路呢!”
“祺儿,你这个不孝子!哀家才说几句话,你就听不进去了?”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心里还惦念着彦芷,可她已经死了……”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说完,他又由冷漠恢复恭谨,单膝跪下,“儿臣跪安!”
太后见来硬的不行,只能和缓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祺儿,你要离京,要逃离哀家,哀家不强留你。你的终身大事,始终要解决,姜烟是个不错的女子,她郡主的身份也配得起你这个王爷,此次你出关,顺便去把误会解释开,赶紧把婚事办了,也了却哀家的心病!”
“母后的话,儿臣会仔细考量的!”他倒退着出了寝宫,打了个哈欠,将老娘刚才的训话抛去了九霄云外。
一早,早朝结束,大元帅吴彪没有见到拓跋祺的身影,心下不禁好奇,他追上刚走出大殿的拓跋鸿,“陛下,为何没有见到七王殿下上朝?”
拓跋鸿狐疑凝眉,转头时,已经堆上疏离威严的微笑,“吴爱卿怎么忽然关心起七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