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祺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地碎尸,毛骨悚然地盯着那个看上去无害如仙女的罪魁祸首。
“彦芷,你竟这样杀了她?”
景刹辩解,“拓跋祺,这不能怪彦芷,姜燃派玉虹来杀彦芷,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玉和堂的人出现在这个镇子不太正常,我也猜到了玉虹堂主是来杀彦芷的,玉虹也的确该死,可……”拓跋祺说着,走到彦芷面前站定,指责似的咆哮,“我要说的是,你要杀大可以杀的有点风度,为什么连一具全尸都不给人留下?”
“哼哼,心疼了?”彦芷冷笑摇头,她就知道,这家伙早已把玉虹当成了掌中宝。于是,她轻描淡写地无辜耸肩,“这是师父教我的,你要指责,大可以去问我师父,干嘛来问我?”
长夜漫漫,她真是百无聊赖呀,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困呢,回去睡觉了!”
整天杀人也会很累,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真是乏味的很,还有一群喽啰也白痴似的跟着打打杀杀,天下的人都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好吗?为何非要撕破脸呢?
她飞身跃起,直接飞回客栈二楼的窗子里。
一早日上三竿,彦芷刚刚起榻打开门,小二便把景刹给她点好的早膳送进来,他却被满屋子的的箭吓了一跳。
“放在桌子上吧!”彦芷提醒他一声,“愣什么?没见过这么多箭吗?别担心,弄坏的家具我会赔偿。”
小二早已明白昨晚上的厮杀与她有关,他连赏钱都不敢拿,战战兢兢地逃似的离去。
其实,昨晚所有的店员都被惊醒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观战。
早上掌柜一开客栈大门,就见到大街上都是尸块,整个小镇恍若人间地狱。
彦芷瞥着被甩上的门板摇头失笑,做一个称职的杀手就是这样,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像是见了鬼,难怪师父总是被称为冷面阎罗?!现在,她也可以被称为阎罗王了,不过,这种被
人惧怕的滋味儿却并不好过,她宁愿与人谈天说笑,也不想被人敬而远之。
门板刚被关上,又被敲响,彦芷还没有允许对方进来,门就被推开。
却是拓跋祺,“起的真早!”他已经来过三次,每一次推门都是反锁的。
被人追杀还能悠然睡到日上三竿,这种粗枝大叶少根筋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到。
“你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我算账的?”她打量着他罕见的一身月白长袍,想不到冷酷阴险的人穿白袍,竟也有种脱俗的感觉,可拓跋祺再美,在她眼中,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罢了,他的本性,她比谁都清楚。
他在桌旁坐下,“只是陪你吃早饭,怕你因为昨晚的事吃不下,毕竟能将人碎成三十六块儿,可不容易。”
昨晚?!“还说不是来算账?”仗着自己有张俊脸,就可以随便板起来吓人?“拓跋祺,我知道,你的新欢死了你很难过,不过,我不会跟你道歉,只能跟你说节哀顺变。”
“她不是我的新欢。”他拿起盘子里的早点,优雅缓慢的吃着,“这辈子我不会再有新欢了。”
彦芷见他一脸忧郁又口气认真,不由得想起景刹曾经说过的话,“爱情的力量很神奇,它能消磨一个杀手的杀气,也可以让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变成痴情鬼,拓跋祺就被你彻头彻尾的改变了,他已经没了到处拈花惹草的本事。”
“阿七……”
她终于这样叫他了,“彦芷,我们不要再这样冷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