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青筋盘旋的冷白手背稳稳地托着黑色伞骨,伞面下,是她被完全笼罩住的身影,以及他湿透的半边肩膀。
祁煜冷淡觑她一眼,语气寡淡:“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这话一出,姜绒有些尴尬,她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了句:“哪有呀。”
只是这两次不走运罢了。
又想到祁煜还放在自己那儿的外套,她连忙说:“祁煜哥,原本我今天打算将外套给你送过去的,但是……”
“但是你要去见祁盛。”
祁煜平静地接过她口中的话。
姜绒怔住:“……你怎么知道?”
“习惯了。”
祁煜淡声说。
习惯了她总是把祁盛,以及有关祁盛的一切放在第一位。
说这话时,祁煜冷峻五官上的表情瞧不出任何情绪,但姜绒的心没缘由的闷疼了两下。
这次,不是为了祁盛。
“对不起,祁煜哥。”
她垂下脑袋道歉。
祁煜并不在意,他伸出手,克制有礼的抓住了她纤细手腕,带着人往迈巴赫停下的地方走去。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是烫的,姜绒莫名想到了坠海那晚,她不小心撞到祁煜身边时的体温,也和现在这般,烫的令人心尖发颤。
姜绒讷讷的跟着他一路走过去,竟是一丝风雨都不曾再淋至肌肤。
车门打开,她被推了进去。
又是一块毛巾丢到了她脑袋上,这回比上次好点,姜绒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小心翼翼的打探着祁煜的表情。
对比刚才,他这会儿更是半分情绪都瞧不出了。
他应该很忙,黑色笔记本放在桌板上,那双之前还撑着伞的冷白指骨飞速往上敲着字,眸光很淡。
姜绒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看够了?”
许久后,男人低沉嗓音问她,姜绒回过神来,耳根突兀红了,她仓皇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了湿漉漉的窗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盯着祁煜出神,也许是因为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难以接近吧……
车厢内的气氛略显尴尬。
姜绒随便找了个话题:“祁煜哥,上次你没感冒吧?”
她身子骨从小就不太好,病了半个多月,那祁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