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微微颤颤飞起来的那把黑色的短刀,方圆好一阵兴奋,最终短刀在飞出去八九丈的距离后失去了神识的控制,从空中掉落在地上。陈琳望着方圆开心的玩了一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才终于有点孩子样,殊不知他也不比方圆大几岁。
自从方圆找了个樵夫问了时间后,方圆就没有那么慌了,山中不过过去月余,现在也才八月初,只要不再遇到这种飘渺的事,赶回方家时间应该是来得急的。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陈琳脑中,“嘿,你看我神识控制的距离,在修真界跟那些天才比起来如何。”方圆道,
自从进入练气大圆满,气理顺了,方圆的神识可以控制一些小的物品飞起来,而且也可以神识传音。
陈琳也有点好奇,向方圆这种炼体资质,放眼整个天阙大陆也是绝无仅有的。方圆对他的宣称是金刚境,至于修真这块,陈琳毕竟高一境界淡淡道:“练气跟筑基属于根基境,练气控制的神识距离一般十丈之内,筑基控制的距离一般百丈之内。金丹跟元婴属于分水境,神识距离在千丈之内。再往下的话视修为而定。还有,你贸然进入是不好的,如果这个人的修为比你低,搞不好,你的神识控制不好,波动太大的话,会导致你进入的那个人可能变成痴呆,相反你的修为低,神识进入高修的识海,高修顺神识而斩,轻则痴呆,重则毙命。所以不要轻易对他人释放神识,自己也要学会闭识。还有你们门派的的师傅不跟你说这些吗?”陈琳一脸好奇的看着方圆。
方圆一时间有点尴尬,赶快扯开话题,道:“那些书中没写,自学成才,那个闭识如何闭。”陈琳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方圆,对于这种弟子的教导,没有那个门派不会不用心的,毕竟关系到门派的未来,还有他好像连个护道人都没有,金刚境在他这个年纪很少,但是比金刚境高的岁数大的人多的多。有些修士,特别是散修喜欢扼杀年轻的天才。陈琳道:“我说一段闭识口诀,你记下,神而不思,心且入定,五宁入体,罡风不动。。。。。”
方圆用心的记下了陈琳的没一个字,甚至连停顿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炷香后,方圆对陈琳道:“试试。”筑基修为的陈琳的神识竟然入不了方圆的识海。陈琳看怪胎一样的看着方圆,暗想,她的先觉体,修炼闭识都花了一天,眼前还是不是人,到底是练的什么气让他练了三年。
“打怪升级,然后升级再升级,所有人都拜服在我的主角光环下,人间哪有那么多的主角,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穷有底,衣不遮体,食不果覆,能喘一口气。富无界,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后面还有兆,还有好多好多的计量单位,人真需要的只是两笔,一笔为生,一笔向活。”
醒着方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一切皆有,一切皆无。梦醒时分,方圆仍就在行走着。
绕过那片竹林而出,来到官道上,就到进入滕州府的地界了,一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了。方圆一副三十多岁的容貌中年人,旁边的陈琳也变化了面容,化作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妇人。路上的人不停侧目,基本上都是看陈琳的,容貌可以改变,但一个优生优养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美人在骨,不在皮。
方圆笑道:“你还说装我妈,连小妇人都装不像。”
陈琳气的再方圆手背上捏了下,道:“一直都没告诉我,你哪里人。”
“哦,没告诉吗?我以为我说了的。东乡人,估计你也没听过。”方圆道。
略微一思量,陈琳道“东乡丝绸甲天下,这几年无人不知无人不小。你之前不是说你叫方大同?真名?你跟方家什么关系?”
也算患难与共,当朋友处之,方圆也不藏匿,直言道:“我叫方圆,家父方传明,家母陶秀梅,我还有个弟弟方寸。”陈琳急道:“是东乡搬到滕州的那个方家对吧,今年方家犯了大事,幸好有你一个远房的亲戚担保,还有看在你弟的份上,不然,你们方家早就满门抄斩了。现在,正等王叔去定罪,然后发落。”
方圆皱眉道:“是不是其中有隐情,我那富二代的老爹,除了熬鹰遛狗,种花除草。欺男霸男,欺女霸女,伤天害理的事一件从来不干,做点小生意补贴补贴家用,我那老母出门踩死一只蚂蚁,都回祠堂念经赎罪,你说他们能干什么,赔上满门,造反,拿做出来的丝绸去勒圣上?”
陈琳被方圆最后一句逗乐了,笑道:“你出门几年了?这两年方家的丝织品是朝廷的的专供,独家经营。但是你们方家千不该万不该,以丝为质,同州府侵吞朝廷的一千万两赈灾银两。”
“啥多少?”方圆说道。。
“一千万两。”陈琳又道。
方圆细细算到,他来第一年不算,第二年方家纯利润额就到了一千万两,第三年方家纯利润不是两千三千百万两就是两千五百万两,九月份后他离去后的利润其实可以匡算。三种可能,第一种老爹被人算计,第二种诓骗,按照利润比来算,老爹再傻绝无可能压上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来赌如今可能一个季度的利润,至于第三种,竞争队友搞的,也有可能,除非别家也掌握了家蚕的养殖技术。
这么一算,方圆也就宽了心,笑道:“你是真不知道我们方家是多有钱,还有刚刚说的我弟跟远房亲戚是怎么回事?”
陈琳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好歹是个公主。养尊处优,跟他在一起,半拉子好处没捞到,处处收制,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他们方家的把柄,就等他来求自己来着,两句话不到,又变成他占主动了。
看到陈琳沉默不语,方圆拉着陈琳衣袖摆来摆去,撒娇道:“我的琳姐姐,你就告诉我这么回事?”
用方圆的话讲,脸皮算什么,在赚不到钱的时候,面子一文不值,在我有钱的时候,谁让我不要面子,除非那个人不想赚钱。官道上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拉的一个三十多岁女的胳膊甩来甩去,指指点点。陈琳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娇斥:“松开。”“你不说,我就不松开。”方圆道,胳膊甩的幅度更高了。
服了,不要脸的都没见过,这还有个更不要脸的,陈琳只得说道:“你弟被修真院的周南兴院长看中,收为关门弟子,但是修真院不理朝政,你家犯事不关你弟的事,顶多给你弟换个籍。起关键作用的是方东俊,最为一品侍卫,他用人头担保,说方家绝对不会做着背信弃义之事,把陛下气的够呛,差点免她的职,但是离了他,陛下晚上又睡不好。”
方圆暗暗思量,方东俊,确实听老爹提起,当年上京的时候老爹说他卖了家里的唯一的一头牛供他上京。待方东俊发达了,前几年方圆还问老爹,为什么不借借小叔的东风,离开乡壤去别处甚至去京城。老爹只是说,这样做,对不起那头牛。做生意父不如子,做人当年子不见得如父。
这边方圆跟陈琳正在急急忙忙赶路。
那一头陶秀梅在屋子转来转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边走还边念叨:”朝廷特使马上就来来了,这可咋办是好?”旁边端着茶的方传明将茶杯放到桌上,叹了口气道:“夫人莫急,清者自清,朝廷这是来跟我们正名的。”见有人搭话,陶秀梅急道:“府主都下狱了,还清者自清,那一大盆子屎扣你头上,你能洗干净?大儿如果在这儿,我绝对不跟你受这冤枉气,八棒子打不出个闷屁来。”方东俊摇了摇头不再争执什么,望了望外门的封条,暗想该请的人也应该到了吧。
不多久一个人出现在方家的庭院内,封个毛线,官府的事,跟我江湖何干。来着是文家的老祖,文迪,方东俊赶快打开门迎了上去,道:“文兄驾到,有失远迎。”文迪抱了抱拳,直来直往道:“方贤弟,该梳理的关系已经梳理通了,顶多没收财产,发配边域,如果真这样,待到出了城,我安排众兄弟。。。。。”
。“谢老哥。”方东俊深深鞠了一躬,。“请起,咱俩能结为忘年交,不就是看中方贤弟的人品,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待文迪离去,方东俊回到屋内,妇人已经去了前厅,方东俊暗暗叹气道:“真舍了这基业,背井离乡,钱不重要,大儿回来时,找不到回家的路咋办?”但是想起大儿曾经好像说过的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方东俊很快释然,不由得捏了拳头,人未老,鬓未霜,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待方圆跟陈琳花了几天时间,火急火燎的赶到滕州府的时候,本以为陈琳他王叔已经来到了滕州府,方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方圆在云顶耽搁了月余,按照赶路的脚力来说,陈琳王叔应该早早就到了。奇怪的事,那一行人还没有到。
陈琳王叔陈留王更加郁闷,原打算处理完滕州的事,再来寻找公主,反正当时情况陈留王知道公主肯定没有性命之虞,那少年本意是为了救人。但是哪知道,陛下收到消息后,直接传书滕州的事先暂缓,告诉陈留王,事关国运,务必要先找到公主,且必须保证公主的完璧之身。这样一弄,一行人光忙着找公主了,个把月还没有找到。前几日陈荣过来带来陛下的书信并且带上了千里符,让他公主不要找了,去处理滕州的事,还特意交代给天下难民一个满意的说法。这个意思陈留王懂,无非就是杀鸡儆猴。
进入滕州府,作为永商朝的,三大府之一。方圆由得念了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望着旁边一脸痴呆的陈琳,鬼知道她脑子又在想什么。方圆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写的,是一位叫辛弃疾的词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