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冰层的隔绝,但是他们仍然能够看到外面那如蟒蛇般吐着火信子的火焰,将他们团团包围。
“现在我们可真算得上是困兽了。”
一滴汗从张鸣齐额间滑落,青筋已经微微凸起,显然现在比刚才的消耗更加大了。
眼见着冰层越来越薄,而张鸣齐表情也越来越吃力,宁子期的心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变得越发煎熬。
怎么还不到站呢?急死人了。
“嘎吱,嘎吱——”没过几分钟,骨节过于用力而发出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你怎么样?”宁子期面露担忧。
张鸣齐:“没事,还撑得住。”
刚说完,他突然就单膝跪了下来,脸色有点惨白。
“火……火太大了,不好意思啊。”
第一次听到张鸣齐道歉,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
宁子期紧咬下唇:“不行,这么大的火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坚持的。我再用一次。”
“别!我真的还能坚持!”
张鸣齐的脸上除了苍白之外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疼痛、快乐在他的脸上都无法显现,宁子期实在很难从他表现出来的东西来判断他的情况。
“你别硬撑……我又不是再用一次就死了。”
张鸣齐:“可是,还……还没有见到它。”
“什么?你说那个他?”宁子期都快要被他给急死了,第一反应这个他是指陆枭,因为他们说过会在第三道门里面汇合的。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张鸣齐说的那个它是什么了。
他不是那种执着于情情爱爱的人,张鸣齐的脑子里更多的是对组织的忠诚,是对任务是否能完成的渴望。
他们的研究结果是,最终能见到它并解决它的人,最大几率的就是宁子期和陆枭。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两个人安全地送进去,这就是他们唯一的任务。
宁子期:“但是我不是啊!你们的计算错了!我并不是你们所预计的那么特殊的人!我跟你一样,也会受它的影响!”
张鸣齐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宁子期只感觉到一股异常滚烫的灼热感。
“你……”
张鸣齐:“计算不会出错,他们说是你,就一定是你。”
宁子期:“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的脑回路,你们组织是怎么给你们洗脑的,怎么能做到这么迷之自信的。”
他冷哼两声,像是想笑笑活跃一下此时紧张的氛围,但弄巧成拙,拽的很。
“你不懂,这是我们的信仰。”
“好好好,信仰。那我帮你擦擦汗,这总行了吧?”
他的汗都已经从一两滴变成满头大汗了。
看见张鸣齐并没有排斥的样子,宁子期忙撩起了一点自己的衣角去给他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
张鸣齐一开始眼睛还是向上看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立马就垂下去了。
汗水就像是热水一样,也烫的厉害,宁子期默默地擦掉,不敢再说别的了。
眼瞅着冰层越来越稀薄,宁子期想,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当替补吧,等张鸣齐撑不住的时候,他就顶上。
没想到汗刚擦到一半的时候,车速竟然慢慢地缓了下来。
他俩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名为“奇迹”的东西。
“到站了!?”
火车到站前都会降低车速,看来他们终于坚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