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珊往江恕那头瞥了眼,众人一下觉得里头有暧昧,面露吃惊:“玉珊啊?这,哎呀,哪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你们家那位可能耐了,你往后真有福了,来来来,过来,我们敬你一杯。”
温玉珊得意洋洋,来者不拒,明明是葬礼,却被她吃出了一副婚宴的既视感。
几杯白酒下肚,她喉咙胃内都烧得厉害,可这热情是她自找的,她硬着头皮也得承受。
没出一会儿,温凝抿着唇从温爷爷的房间出来,她方才又进去坐了许久,总觉得没法接受爷爷走的事实,忍不住又哭了一回。
出来的时候正巧被江恕撞上,男人心疼地把人拉到跟前,替她把眼泪擦了,温凝躲了几下,索性往外院走,此刻眼泪珠子还挂了些许在眼睫上,看起来楚楚可人。
温玉珊见她出来,忙习惯性地使唤起来:“我喝不了了,温凝你过来,把酒喝了。”
那杯子倒满了白酒,温凝压根不会喝,闻见那气味都觉得辣得慌,她沉着脸,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见江恕从后边跟上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揽住温凝的腰,手里捏着个杯子:“抱歉大家,凝凝不会喝酒,这几天也一直在难过,我确实心疼,这样,我替她喝了,谢谢各位来送老人家一程。”
江恕喝完酒,冷冷地看向温玉珊,表情毫不在意:“你们继续。”
不是他的女人,爱喝多少喝多少。
温玉珊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只知道冲自己母亲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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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不高的情绪一直持续着,江恕见她晚饭没吃两口,皱着眉头在厨房研究对她胃口的开胃小吃。
小姑娘在楼上卧室一边想爷爷,一边收拾换洗衣物,打算等明天一早便坐车回寒城。
卧室落地窗敞着,外边连着阳台,温凝收拾好行李,刚拉上拉链,就听见楼下花园里佣人与江恕的交谈声:“先生,这位小姐非说是太太的表姐,我们没办法,只能让她进来了。”
温凝眉头一下皱起,随手放下东西,忙起身走到阳台外。
低头一看,就见她那所谓的表姐,大冬天的穿了一身小吊带就闯进来了,长头发披散在肩头,表情装出一副楚楚可人,单手抚摸着脸颊处那道被温凝扇巴掌时候划出的痕迹:“凝凝从小脾气就不好,打人也是常有的事,我们家的人都顾及她是捡来的,处处让着她,我们早就习惯了,可是这几天我们看她对您的态度,也是一样爱搭不理的……就是怕江先生你,往后会受气……”
温玉珊还故意学着温凝的样子咬了咬唇,明明温凝做这动作的时候让人心疼得紧,可换成她,立刻平添了几分恶心。
江恕冷着脸,眼神都懒得看她,正想招呼保安把人撵走,却又听她说:“今天在酒席上,我是真的喝不了了才让凝凝替我喝点,可是妈妈又像从前一样护着她,事后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还直接把我赶了出来,不许我再呆在家里,江先生,为什么从小到大大家都护着她,可我……我是真的没地方去了……”
温玉珊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晚上她妈妈给她说了好多,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不能便宜了温凝,她从小就不比温凝差,男人一定得靠抢。
哪有男人能抵得住女人的投怀送抱呢,她观察了好几天,温凝这蠢货似乎不太待见江恕,那种有钱人的脾气她们都是知道的,哪怕此刻喜欢,要不了多久就会厌腻,哪有人愿意永远热脸贴冷屁股。
温凝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她抿着唇,眼神淡淡的,从前温玉珊就什么都喜欢跟她抢,如今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江恕的头上。
温凝难看地扯了扯唇角,只可惜江恕根本不是她的,从始至终都不是。
他太过耀眼,太招人惦记了,温凝站在阳台上没挪开,总觉得心里和身上都有些累。
楼下江恕本就被惦记着哄温凝吃饭的开胃小菜,此刻被温玉珊耽误了点功夫,心下相当不耐烦。
男人语气森冷,半点面子都不给:“马上给老子滚,就你这种货色,脱得再多又能怎么样?温凝就是脾气再差,我也心甘情愿地受着,老子就是愿意宠着她,顺着她,护着她。”
“聪明点就不要再来招惹她,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什么,想替自己要一场今天这样的酒席吗?”
温玉珊吓得睁大了双眼:“疯子!”无意抬头之时,正巧看见阳台上安安静静站着的温凝。
她一下冲着她吼:“你听到了吗?这男人有多可怕,是,他今天喜欢你,等到玩腻了的那天,你会比我还惨的温凝!他什么都敢做,总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
下一秒,几个保安见江恕使了眼色,立刻赶来将人拖了出去。
江恕看了温凝在阳台上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忙上楼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