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个朋友?”
王纯看他一眼,没吱声,继续向前走。
小伙追上来,“交个朋友!”
“我儿子都八岁了。”
小伙微笑:“那有什么关系。”
他把她当成“鸡”了。王纯气得大叫:“走开!”
小伙子“走开”了,王纯心情越发恶劣,转身往回走。
老乔一人躺在被窝里看电视,他已经困了,可是玲芳去邻居家还没回来。外面单元门响了,他欠起了身子。结果回来的不是玲芳,是对门那个丫头。
王纯回到自己屋里,才想起大门没关,想起许玲芳说的话,又转回去把门锁好,才回屋。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正要上床,听到有人在扭单元门的把手,接着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擂门声和叫声。
“插门干什么!”是许玲芳。
老乔忙不迭只穿裤衩背心来开门,许玲芳进来,敏锐的眼睛立刻看到了王纯屋门缝里泻出来的灯光,知道王纯回来了,对老乔更加不依不饶,挥动手里的毛衣针叫道:“明知我不在家你为什么要插门?啊,你插门干什么!”
老乔小声焦急地:“你别嚷嚷,让人听到多不好。”
“知道不好别干啊,”用毛衣针挑挑老乔的小背心,“连衣服都脱了,你们到底都干什么了,我出去才这么大点工夫,就把门插上,啊?”
老乔急于开脱自己,小声地:“不是我插的,我早就上床了。”
许玲芳更火了,脸冲王纯的门骂起来:“没见过男人是怎么着,连有了主儿的都不放过……”
王纯在屋里听着快气疯了,她起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你说谁?”
“谁认说谁!”
“讨厌。”
“讨厌?我是讨厌,讨你的厌,碍你的眼。要不你能瞅点空就把门插上?以前你可是从来不知道关大门的,今儿怎么这么主动起来了。你得着什么了没有,怕是什么都没得着吧?”
“我今天就是插门了,以后还要插,专门趁你不在的时候插门,把你关外面,气死你,活该!”
王纯孩子吵架般一口说了一通,拉开门出去。
许玲芳欲追出去理论,被老乔拼死抱住,她恨恨地把门哗地插上。
王纯回来时已很晚了,开门,门不开,她又做不到像许玲芳那样不顾脸皮大喊大叫,站了一会儿,冲动地下楼打电话,拨了钟锐的呼台。
“请留言。”呼台小姐操着假声。
王纯想也不想:“请速来我这里!”
……钟锐呼机响时他们一家三口刚离开夏心玉家,正要上出租,钟锐看了看呼机,拉开车门,对晓雪说:“你带丁丁回去。”
晓雪把车门关上。“已经下定决心了?”
“什么?”
“最近你对家对儿子格外——周到,出于内疚还是为了,补偿?”
钟锐转身走,晓雪一把拉住他:
“她……是谁?”
“谁是她?”钟锐心里一惊。
“别再装了钟锐,这事我早就知道。”
“谁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这种事瞒得了谁也瞒不了妻子,除非她成心想骗自己。你一夜夜的不理我,碰都不愿意碰我,有多长时间了?几个月,半年?男人没有感情也得有夫妻生活,如果不是这样,那他百分之百是另有渠道了!”说罢上车,“砰”地关了车门。
钟锐另打了一辆车急急地向王纯处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王纯从未这样呼过他。他到时,王纯正在楼前流连,两道汽车的光柱射来,她转头,立刻向这边跑来,车停下来了,钟锐从车上跳下来,王纯迎过去,直接冲进了他的怀里,钟锐什么都不问,只是更紧地回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