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不知脑中想着些什么,身子软软的被几人架着,半点儿多的反应也无有,一双眼睛空洞着,神采全无了。
一瞬的瞧见了林烟这副模样,柳凊也难顾忌井水不犯河水之说,张口便骂:“你个老不修!这是少夫人啊,松开!暗地里使绊子算什么本事,你这样欺负她做什么!”
冯嬷嬷难得理。左右是柳氏下的令,同她可没有半分干系。
“不必理会,按老夫人说的,拖去柴房罢。。”
一行人押着林烟往府中柴房去了。
柳凊原地骂了半晌,哪知那头的人没有反应,倒是她愚笨的很。
那位少夫人,是个真真手无缚鸡之力的,又生的貌美。怕是被柴房那几个天生脸上有胎记的瞧见了,生出妒忌的心思,加之老夫人和冯嬷嬷的一番“照顾”,是不会轻易让她好过。会被脱去一层皮也说不准!
府上的婢子不可轻易出府去,除非有主子的小帖,办事的明细。出去寻二公子是不靠谱的想法,倒不若先去寻爹爹来得快些。
思及此,柳凊提起裙摆也便追魂似的跑着去了。
……
林烟柴房里待着,时辰过得极慢。阳城与西北的冬季,大同小异,林烟缩在角落里,手脚被小厮加了镣铐,冻得嘴唇发紫。
是晨间大氅忘记系上的缘故,身上的衣物单薄的很。精致漂亮的衣裳大抵如此,华而不实的紧。
“爷爷……”她此刻脑子混沌,一幕幕往日的回忆真做皮影戏般,倒着来回几次。纠缠着,反复着,如冬日的寒意汹涌浪涛铺天盖地,淹没了万千。
柴房门被推开来,进来的两个妇人面相骇人。大概本是进来抱柴火的,前头听到了动静,也便进来看个究竟。
这瞧着,是个白嫩貌美的。
“又是这样的货色,啧。”一人道。
另一人接着也道:“这回不晓得又是对哪位主人家起了心思进来的。”
“左右不是个好货色,要是个良家子,哪能来这儿呢。这便对付着吧!”
知晓她俩在将军府的作用,前头是宫中受了大罪的宫人,慎刑司待了几年,皆是有手段的。因着相貌,大赦之人便被放出了宫。嫁人是嫁不成了,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年纪,还有谁人会娶回家呢。几经辗转,便进了将军府替柳氏处置人了。
将军府里进柴房的人,便都由她们二人处置着。按着往常的规矩,大可不必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