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玛丽说:“我觉得吃新鲜自然的东西很不错,几百年前尚不知维生素为何物时,怀孕的妈妈一定是嚼单宁根的。”
“单宁根?”哈奇问。
“是放在饮料里的一种草药。”罗斯玛丽答说,“那算不算草药?”她看看罗曼,“根茎类的东西可以算是草药吗?”但罗曼正盯着哈奇,没听到她的话。
“‘单宁’?”哈奇说,“我从没听过这种东西,你确定不是‘大茴香’或‘鸢尾根’吗?”
罗曼说:“是单宁。”
“在这儿。”罗斯玛丽抽出银链说,“而且理论上还能招来好运,味道得适应一下,要有心理准备。”她递上银丝球,靠向前拿近给哈奇看。
哈奇闻了一下,皱着眉抽开身子。“真的很不习惯。”他用两根手指夹过银丝球,远远隔着斜目打量。“看起来根本不像根茎,倒像软土或菌类。”他看着罗曼问:“这东西还有别的称呼吗?”
“据我所知没有。”罗曼答道。
“我得查一下百科全书,看看究竟是何物。”哈奇说,“单宁……这符坠好漂亮,是哪儿来的?”
罗斯玛丽对罗曼笑了一下说:“是卡斯特韦特夫妇送我的。”她把坠子塞回衣内。
哈奇对罗曼说:“您和夫人比罗斯玛丽的爸妈对她更照顾有加。”
罗曼说:“我们很喜欢这孩子,还有凯。”他撑住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对不起,我得走了,内人还在等我。”
“当然。”哈奇也站起来说,“很高兴认识你。”
“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罗曼说,“别麻烦送我了,罗斯玛丽。”
“一点也不麻烦。”她陪罗曼来到前门,罗斯玛丽发现他的右耳也打了耳洞,而且脖子上还有许多如远方群鸟般的小疤痕。“再次谢谢你过来。”她说。
“不客气,”罗曼答道,“我很喜欢你的朋友哈钦斯先生,他似乎是位绝顶聪明的人。”
罗斯玛丽打开门说:“他是的。”
“很高兴能认识他。”罗曼笑了笑,大手一挥,沿廊而去。
“拜拜。”罗斯玛丽也挥手说。
哈奇站在书架边:“这房间太棒了,”他说,“你布置得很好。”
“谢谢,”罗斯玛丽说道,“我在骨盆发痛前,一直布置得很上手。我第一次发现罗曼打了耳洞。”
“打耳洞,而且眼神很犀利。”哈奇说:“他年轻时是干什么的?”
“几乎什么都干过,而且跑遍了全球各处,他真的每个地方都去过。”
“胡说,没有人能跑遍全世界。他干吗来按你家门铃?我这样会不会问太多事了?”
“他来看我需不需要买东西,大厦的内线电话坏了,他们是很棒的邻居,我若允许的话,他们一定会进来帮我打扫。”
“他老婆长什么样子?”
罗斯玛丽描述了一番。“凯跟他们两位走得很近,他们对他来说就像父母一样。”
“那你呢?”
“我不确定。有时我感激到想吻他们,有时却觉得他们的友善热心让我透不过气,但是我怎么能抱怨?你记得有次大停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