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两年,派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去,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吧。
只是,一开始,其实自己就已经猜到。
许承安沉着脸,看着那份通知:“你要去吗?”
“我为什么不去?”简白笑着,“不过两年而已。”
如果两年时间,你忘了我,我忘了你,那证明,我们没有缘。
如果真爱,那两年,算不了什么间隔。
从北京到埃塞俄比亚,连绵千里,也不是距离。
“苦了你。”许承安沉默许久,说道。
简白看着他。
想起一首诗,曾经学过的,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如果关系不对等,永远不会有长久的爱情。
所以她会同意去非洲,虽然很苦,虽然很累,虽然有危险。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她何时才会有,和他并肩而站的机会?
许承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良久,说:“我们结婚吧,就今天。”
那天并不是个好天气,已经到了寒冬,春节刚过,还没见万物复苏的势头,只是雪下得很大。
他们拿了自己的证件,就去了民政局。
很顺利的办了结婚手续。
这一路上,许承安都紧握着简白的手,不要任何人有所退缩。
走出民政局,他们就顺道到了旁边的商场买了婚戒。
许承安便在路边给她带上。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也没有家人的祝福和盛大的婚宴。
他们只是拉着彼此的手回了家,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夜已经深了。许承安却没有睡意。
他看着月光从窗户进来,映在简白的脸上,无限娇美。
其实当时他和家里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了。像他这样的出身,很少有婚姻能自主的情况,圈子里也有谈不合适宜的恋爱的,最终结果都很悲惨。
家里给了他很大压力,他的父亲甚至已经放话出来说如果他不悔改,将不会支持他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