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还蛮好笑的耶!全法律系最帅最白马王子的曹正衍没有肌肉喔~连六块肌都没有吗?我摸摸看好不好?」
「好啊,那也要等到月黑风高的时候……」
我狠狠的拍了他的胸膛。
他低低的笑了几声,沉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繚绕不止。
我站起身往窗户走去,外面的雨真的下的好大,树都歪了一边…。像是在看一部静音的世界末日片。雾濛濛一片,除了前面的树,后面的一切都看不到了。
我可以感受到雨打在玻璃上那强大的力道,碰碰碰的,如子弹一样,无声子弹。。
而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想要把这一切都丢了!
包括床单、餐桌、枕头、马克杯,所有!
只要有他的回忆的东西都丢了!都狠狠的丢掉它们!
包括回忆。
我走到仓库拿了一个大的垃圾袋,把床单枕头被子全都放进去,马克杯牙刷也放进去,他放在我这里的内衣内裤衬衫裤子皮带领带袜子,全部都放进去。
那我们两个一起躺过的床该怎么装?那张我们总是边吃着饭后水果边看电视的沙发装不装的下?一起聊天吃饭的餐桌呢?
于是我拿起电话叫家具公司明天来搬走这一些令人难堪的家具。
可是回忆呢?
回忆呢?
它好大、好宽广,它几乎塞满了整间屋子,它存在在这间屋子的空气里…。
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我该怎么办?丢掉实体却丢不掉虚体。
我疲累的跪坐下来,忍不住的,眼泪,啪的一声掉下来了。
「不哭……。」
什么都丢的掉呀…。。什么都可以。
就是回忆不行。
它不可以。
什么时后才可以?
又过了好几天,这次我没有生病了,我把小说的第一章打完拿给总编后,她惊叹的看着我的黑眼圈还忍不住噗哧一声,她说从她认识我以来,都没有看过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会不会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了呀?」总编涂着艷红口红的嘴唇,正吞云吐雾,浓浓的烟燻妆、俐落的短发紧贴颈子,一贯的女强人的装扮,坚强的总编。
从我大学毕业那年,就一直是我的伯乐的坚强的总编。
「不是啦~」
总编好奇的挑眉,红唇颇有深意的笑起。「那就是男人了?亲爱的姿杳,只要你有任何异性方面的困难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不论是姐弟恋、老少恋、兄妹恋、不伦恋、师生恋、办公室恋。总编我,都是非常经验老到的。虽然写爱情小说的是你,你应该是会比我了解许多,但你要知道,姿杳,陷在爱情里的恋人都是智障,智能有障碍的意思你懂吗?」
「ㄜ……。我知道的,总编。我也不是这样啦,说起来真的很复杂…。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最近是真的痛苦到快要死掉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知道什么对爱情最痛苦吗?」
「不诚信?」
总编伸出她那涂着深红色指甲油的食指。「no!nonono!是分手。对于陷在爱情里的智障们,分手是最痛苦的。因为分手了,爱情就死亡了,爱情死亡了,痛苦就来了。瞭吗?」
「是,我瞭。。。。。。。。」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应和的点头称道。
总编看看我,淡淡的笑起:「你敢相信我曾经是个智障吗?」
啊?总编曾是特殊教育者吗?
我露出惊讶又同情的表情。
总编无奈的瞅着我:「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还是厨馀?我说我曾经也是爱情智障,这样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