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意识像潜在水里看着天空,水光交错,却可以从短暂平静中匆匆瞄过现在究竟是阴天的乌云,还是蓝天的白云那样模糊时,我听见有人用细蚊般的声音,嘰嘰喳喳的、嗡嗡嗡的,我好想拍打他,可是我的手好沉重,我的头也是,我无能为力了。
我失去了力气。
我好累,可是却又很想醒来。
全身像被40度热水浸泡,湿湿黏黏的,拜託谁来把我从热水中拉起好吗?
可是我身体被绑了大石头,我只能越来越往下沉,越来越往下……。
不要!
不要……
不要!
谁来救救我!
几乎是在下一瞬间,我睁开双眼,满身大汗,又一阵晕眩,我再度闭上双眼。
这不是我的床,这也不是我的房间。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当我在这里的之前我又在哪里?
我忘了。
我不但失去了力气,我似乎还失去了记忆……
「她醒了。」
「蛤?」
「她的眼睛刚刚睁开了。」
「我刚刚在跟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是吗?」
「你要不要先去倒杯水给她喝?」
「她在闭着眼睛!她还没醒!你疯了吗?曹正衍。我从刚刚跟你讲话你就一直看着她,你可以不要这么不尊重人吗?」
「你先去拿杯水好吗?」
「fuck!」
「……。」
一阵踏的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的脚步声,渐离渐远。
一阵踏的很不得所有人都听不见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我睁开双眼,直视他的眼。
「你知道你生病了吗?生病了还到处乱跑?」
我转过身,背对他无谓的关心。
「还在生气吗?」
「……。」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真的很担心你。」
「谢谢。」像是好几台大卡车辗过的沙哑低沉。
「你昏倒了,郭旨庆就打给我。」
「…。。」
「对不起,这几天我都没打电话给你。」
曹正衍,你现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卑微?你可不可以不要低声下气的对我说话?我会对你心软,我会对你流泪。
我不要让你利用你虚偽的面具来讨回我对你的爱。
我其实还爱你,但你这样会让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