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挨近,当属于他身上的浓厚气运通过婚契汲入她体内时,徐山山便瞬间知晓了他是谁。
她的……前未婚夫之一。
先前在“却邪山”中匆匆一面,五个大男人一排站面前,她只震怔于自己成了“徐山山”一事,倒还真没仔细看过他们的脸。
唯有光头和尚的独特形象令她印象深刻一下。
另外,他抬臂相护的动作,令她无意中看到了其颈部露出的一条红绳挂件,她笑意加深,她要找的第二件法器也找到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方才你救了我……们,你是个好人。”他略显腼腆表示道。
毛毛: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徐山山:我倒觉得他还挺聪明的。
眼见池江东横插一脚,三位高手却是不屑一笑:“就凭你一个人?”
三位高手运足真气于兵器之上,同时他们身后的杀手、带刀侍卫也一拥而上,气流一下风暴般冲击而来。
“就凭我一人!”
少年目光笔直,气势刚健似骄阳,而他手中长剑于一片清寒之中,却是一股凛冽萧杀之气。
残影一闪而过,他已身处人群当中,没有人能够准确捕捉到他的动作,只见鬼魅一般穿梭而过的风,寒光于眼睛处一划而过,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倒地。
徐山山见此,真诚的点评了一句:“是个难得的习武天才。”
陈王的部下仍旧前赴后继扑上来,池江东心性沉稳如初,他以一敌众,却丝毫不落下风,尽显绝世风彩。
嘉善这头正在给重伤的魁武治疗,方才被护棠家上下,他们都几近拼了命,不惜以肉身来挡箭。
他抽空瞥了一眼混乱的打斗场面,然后目光落在了黑气翻涌的徐山山身上。
因为杀了人,她身上的黑气中掺杂了一缕红色,她身上的罪孽不断加深……他真的有办法渡化她吗?
徐山山似感应到了视线,她问道:“善人,你杀人了吗?”
嘉善一震,他垂眸,面似雪霜敷白了一片,苍白而僵硬。
良久,他呼吸沉沉道:“杀了。”
不是用刀杀人,而是他的确动了“杀念”,一念起,便等同杀人。
“那你后悔吗?”
睫毛如蒲扇下,琥珀一般温和的眼眸转深:“不悔。”
“那便好,虽然我来迟了,可我说过的话绝对兑诺,作为对你们棠家坚定忠君爱国的选择,陈王的麻烦,我自会处理干净的。”
徐山山甩出手中黄符,只见漫天的红纸飞来,仿佛是血雨落下,又仿佛是秋夜飘拂的海棠花瓣,她所过之境,牢不可破的攻防脆弱如纸。
她趁机将陷入苦战的少年拉了回来:“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
池江东喘着粗气,不解地看向她:“什、什么他们?”
下一秒,一阵如雷般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支气势磅礴的军队如钢铁洪流冲了进来。
当棠家人看到“霍”家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时,人已经傻眼了,混和激动、亢奋、惊悸等情绪上脑,竟是赫赫有名的“霍”家军来救援他们棠家了!
何其有幸啊!
何其光荣啊!
只见战士们身着威武的战甲,只是朝那地一站,强大的冲杀力仿佛就能摧毁一切。
陈王的余党被其气势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当即吓得手脚发软。
那鲜明的旗帜,所属军队,一目了然。
在景国,霍家军代表着什么,不会有人不知道,自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也预示着这一场战斗胜负已明。
霍家军挥舞着长刀,疾驰而来,双方短兵相接,金属的撞击声震耳欲聋——
当一身戎装的霍少将军现身时,棠家老宅的局面已得到初步控制,陈王余党伏诛大半,剩下的也被擒获殛待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