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吃不吃吧,就剩这两串,卖了可就得等明天了。”
秦河一脸不爽,“吃。”
一手给了串,一手收了钱。
小贩把后面的布包转到身前,变戏法似的又掏出来两串糖葫芦,往草把上一插:“糖葫芦,最后两串糖葫芦,好吃不贵了喂~”
秦河:“嗯o_o???”
……
北城,一家偏僻的酒肆。
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人仰起脖子灌了一口辛辣的黄酒,喘息着,脸上写满了落寞。
酒肆就是个四处漏风的茅草摊子,冷冽的飞雪透过缝隙落入冒着热气的酒碗,转瞬就消融的无影无踪。
桌对面,一名带着狗皮帽的男子目光阴鸷的盯着中年人:“左马大人真有闲情逸致,还来这酒肆品酒?”
“不然呢,我还能做什么?”柳长安看向对面,面含一丝讥讽。
“武英郡王下落不明,左马大人难道不应该去打探一下?”甘图吉面露不满。
“打探?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柳长安脸上浮起自嘲的笑,缓缓道:“飞鱼卫指挥使沈炼居然突破外劲了,哈哈哈~”
“什么?”
甘图吉脸上的不满立时僵在脸上,扑面的风雪,似乎徒然冷冽了些。
“意外吧?”
柳长安嘿嘿笑了,端起酒咕咚咕咚猛灌入口,不少酒液溢出,打湿了衣领。
这个冬天对于大狄潜伏在京城的探子来说,太过残忍。
先是柳沧被焚于焚尸所,然后是一连串的失踪。
刑奴失踪、安巴谷失踪、尔马浑失踪。
特别是尔马浑,一个足智多谋又强力的将军,柳长安遇到他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能逆风翻盘。
结果铜鼓山一行,尔马浑就如同彗星划过天空,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他与武英郡王的惨败,又是不值一提。
西路大军损兵折将,狼狈退出关墙,死伤近十万,武英郡王失踪。
说是失踪,其实就是死了,连尸体都没了的那种。
这样的损失对于大狄来说,已然是伤筋动骨。
更关键的是,大狄不仅没有打到足够过冬的物资,还消耗了本就极度紧张的粮草。
白灾延绵,这个冬天,狄国注定会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