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白建业转身走进屋子里,准备搬出几把椅子来招待客人。
这时,人群中的几位年轻女子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之意,毕竟都是脸皮薄的人嘛!
听到主人如此客气地邀请自己进屋入座,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她们轻声低语几句后,便微红着脸匆匆离开了。
然而,世间之人形形色色,总有那么几个喜欢凑热闹、爱管闲事的主儿。
这不,就像阿雄嫂一样,她可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的,见白建业如此大方豪爽,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跨进了院子。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冲那些害羞离去的姐妹们喊道:“你们呀,就是太胆小咯!人家屋主好意相邀,进去坐坐又何妨?”
说完,她得嘻嘻哈哈地在阿发婶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舅来干嘛?”
看着阿发婶那微红且略显肿胀的双眼,她不禁心生怜悯,小心翼翼地趴在阿发婶耳畔轻声问道。
“来找建业算账来了。”阿发婶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
“嗯……确实应该好好算算账!不然这么多年,秀米可真是太委屈、太憋屈啦!”
阿雄嫂一开始其实并不怎么待见秀米——一个女人家,丈夫抛下自己和家人跑路了,却依然死乞白赖地待在婆家不肯改嫁他人;
不仅如此,还要替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尽孝侍奉公婆。
然而,随着与秀米日渐频繁的接触以及彼此间愈发深入的了解,尤其当她亲眼目睹秀米将女儿依兰教养得如此乖巧懂事,并全心全意孝顺白敬亭老两口时,心中对秀米的钦佩之情便油然而生。
后来,阿雄嫂竟然跟秀米走得比谁都近。
每次看到秀米刚毅坚定的眼神,她便从心里暗暗咒骂起白建业来。
阿雄嫂还记得秀米新婚那会的模样:那时的秀米看到来闹洞房的人,羞涩地低着头,目光有些躲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蝴蝶翅膀般轻盈。
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嫩而羞涩。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犹如天籁一般动听,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温柔又动听。
手指纤细修长,摆弄着衣角,似乎有些紧张不安。
当与他人对视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怯意,但更多的是纯真与善良。
阿雄嫂自己生得五大三粗,当看到秀米这样温婉的女孩时,感觉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柔和;
犹如微风中的花朵,娇柔而淡雅。
她觉得每次看见秀米,便是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变得美好起来。
那时的白建业,自然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如此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岂料白建业这负心汉,竟然与那陆芳芳勾搭成奸,狠心抛下了身怀六甲的秀米,与她私奔而去。
阿雄嫂见秀米遭此抛弃,却仍执迷不悟,不肯离开白建业,她那日渐憔悴的面容和失神的双眼,让阿雄嫂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将秀米骂醒。
于是乎,便有了阿雄嫂整日对秀米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