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秀米:“建业娘,建业放学没?”
“爹,我是秀米,您的儿媳妇。”秀米听到公爹喊自己建业娘,他知道此刻公爹是真的糊涂了。
听秀米说自己是他的儿媳妇,白敬亭目不转睛地看着秀米,叨念着:“秀米,儿媳妇?”
“秀米,白老师是真的迷糊了,竟然把你当成建业妈了。”阿雄嫂听到白敬亭把秀米当成白建业的妈,她压低了声音对秀米说。
“他是听到建业就糊涂,他的脑子停留在建业读书那会了。”秀米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公爹喊自己“建业娘”了。
“我看他谁都忘记,就是没忘记白建业。你看白建业都离开20年了,他依然知道那是他儿子。你服侍了他二十年,他倒把你忘了。”阿雄嫂替秀米不值,她幽幽地说。
“建业是他生的,他不记得记得谁?”秀米看着满脸惋惜的阿雄嫂,淡淡地说。
“秀米,你是真大气!白建业这样对你,你还替他服侍父母,养老送终,我都佩服你。”阿雄嫂从嫁给阿雄,就天天跟自己的公婆吵架。
后来索性不跟他们住一起,见面也不打招呼。
等到阿雄父母老了,走不动了,只有阿雄自己去侍奉父母,阿雄嫂一直不理不睬。
公婆去世,她也只是走过场,没有真正流过一滴泪。
秀米自嫁进白家,备受白敬亭夫妇疼爱,住在隔壁的阿雄嫂,恨得咬牙切齿。
所以才会在白建业离开后,她天天指桑骂槐,讽刺秀米。
后来看到秀米不单没走,生下孩子后,还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出色。
又对白敬亭夫妇唯命是从,对邻居们永远都是和和气气。
她才重新去审视秀米,重新去认识秀米。
不过她跟公婆的恩怨,也不能全怨她一个人。
她又胖又矮,皮肤还特别黑。
阿雄长相不是十分英俊,却也算是顺眼。
两人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阿雄嫂是奉子成婚。
公婆看到儿媳妇根本就配不起自己的儿子,从进门就没过好脸色。
哪知阿雄嫂也不是吃素的,就这样吵了起来。
阿雄夹在中间,一边父母,一边妻子,他痛苦不已。
后来阿雄嫂直接对阿雄说:要我不吵也可以,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光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就这样,阿雄的父母病倒在床,也没喝过这个儿媳妇一碗热汤。
看到自从白敬亭夫妻老后,秀米一直对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
也看到白妈妈去世后,秀米怕公爹一个人寂寞,离开秀丰的饭店,回家陪伴老人。
阿雄嫂有时想,如果当初自己的公婆对自己好点,自己能否像秀米一样,也对他们尽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