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张翠玲接过小姑子陆芳芳递过来的钱,眼里放出了光芒。
“芳芳,谢谢你为你哥着想,这些年,送走爸爸又服侍妈妈,你哥连门都不敢出。”
“你们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谢谢你跟我大哥为妈妈的付出。”
陆芳芳拿出了四千块钱,堵住了两位嫂子的嘴,留下来照顾母亲。
依兰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接下来的课,她就不去上了,也不再参加夏季的高考了。
这几个月,她要去大舅秀丰的饭店打工,自己赚生活费。
下半年,她就要离开妈妈和爷爷,到上海去读书了。
林齐听依兰说她要到秀丰的饭店去打工赚生活费,他也大力支持。
这天早上,秀米正打算去村口的小河洗衣服,邻居老发婶推开了院门走了进来。
“秀米,要去洗衣服?”看到秀米手里提着装满衣服的篮子,她问。
“是的,趁我爹休息,赶紧去把几件衣服洗出来。”秀米微笑着说。
“你听说没?陆芳芳回来了。”老发婶神秘兮兮地说。
“陆芳芳回来了?一家人都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了”
“咋一个人回来?老公和孩子没一起回?”
“听说没生孩子。”
“没生?她都几岁了还不生?”
“听她大嫂说,光头佬不想生。”
“陆芳芳倒是想得开的,只是这些年建业哪里去了?”听到陆芳芳回来了,秀米又想起了白建业来。
“是啊!你说建业哪里去了?都快二十年,还不回来。”老发婶也跟着秀米感叹着。
秀米望了望已经破败不堪的老屋,一阵心酸涌了上来。
从进入白家门,20年过去了,屋还是那座屋,人已不是那些人。
婆母逝去,白建业没音讯,公爹痴呆。
下半年依兰出去读大学,这个家就只剩下她跟公爹两个人了。
她强忍着滴下来的泪水,挤出一丝微笑,尴尬地看着老发婶。
“唉!去洗吧,家里我会帮你注意着。”提到白建业,看到秀米又难受了,老发婶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年秀米是怎样过来的,邻居老发婶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些年看到秀米带着依兰,老发婶也帮她说过亲。
可是秀米每次都是微笑着回绝,还不忘对她说:“老发婶,建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老发婶无话可说,20年过去,秀米依旧坚守在白家,痴痴地等着白建业回来。
那年陆芳芳带着光头皮特回来,当老发婶知道了白建业跟陆芳芳分开后还暗自为秀米开心。
看来秀米真的守到云开见月明了,他跟陆芳芳分开,迟早也会回来的。
谁知道一晃又过了10年,始终不见白建业回来。
究竟白建业是死是活?为何二十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音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