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米也知道大家在背后对着她们母女指指点点,可是她还是忠于自己的内心,坚守着自己对白建业的爱情。
转眼依兰三岁了,秀米第一次带着依兰回娘家。
虽说父母经常来看望她跟女儿,可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跟娘家大嫂有了龌龊,所以这几年来,秀米一直没有带女儿回娘家。
这次回去,秀米买了礼品,硬着头皮去了大嫂家,终于和大嫂冰释前嫌。
大嫂劝秀米,才二十出头,找个人再嫁。
这么年轻守着寡,带个幼儿,还得照顾年迈的公婆,这太不人道。
秀米微微地笑,淡淡地说:“我挺好,挺幸福。”
大嫂很无奈,看着秀米苦笑了。
娘家妈妈也找秀米聊过,以前曾经喜欢秀米的邻居,还没结婚,看人家好似还对秀米有意。
秀米也是看着母亲,微微笑着,淡淡地说:“我爱的是白建业。”
娘家人多次劝说,见秀米始终无动于衷,便不再劝她另嫁了。
娘家妈妈每回见秀米,都会把自己仅有的一些积蓄,全塞到秀米手中。
有一次,妈妈在往秀米的口袋塞钱的时候,大嫂正好走了进来。
在大嫂那双冷得如冰霜的眼睛的注视下,娘家妈妈怯生生地,把钱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其实每次妈妈给秀米塞钱,秀米一次也没拿过。
她也知道妈妈年龄大了,需要点钱养老傍身。
虽说哥哥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做越好,可是哥哥们的孩子也都到了结婚的年龄。
这些年家里造房子,置办了不少家产。
嫂嫂们对父母也不是特别的上心,秀米现在自己也顾不上自己,没能有多余的钱来孝敬父母,她怎么敢拿父母的呢?
因此每次都是妈妈塞完就跑,秀米小跑着在后面追。
很快妈妈给秀米塞钱的事,二嫂也知道了。
晚上二嫂到秀米妈妈的房里来,语气里夹着一股酸味。
说她从儿子们拿到的钱,去支援女儿。
秀米妈真是有口说不出,只能一边叹气,一边假装自己耳聋听不见。
秀米感觉到自己跟妈妈每次一见面,都会害得妈妈在二位嫂子面前抬不起头。
因此从依兰三岁时,秀米带她回去一次,便到了依兰十五岁考上县城高中后,才再次去外婆家。
秀米也从那一次开始,除了父母的生日,过年的走访,其他时候,她不再登门。
娘家父母知道了秀米的想法,他们也不强求秀米,只能经常过来看秀米跟依兰。
秀米爸爸每次到来,家里就数公爹白敬亭最开心了。
他跟秀米的爸爸在上学的时候,两人就脾气相投,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几十年过去了,两人也成了欢喜亲家。
虽说自己的儿子不孝,丢下秀米母女和他们老夫妻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在白敬亭的心里,他的儿子白建业,已经在他跟陆芳芳私奔的那一夜,就死去了。
秀米现在跟他生活在一起,他比当年疼爱独子白建业时,还要疼爱秀米。
从秀米五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秀米的时候,便知道他的一辈子,会跟这个可人的女孩儿拴在一起。
当时给秀米跟儿子白建业订娃娃亲时,白敬亭本着儿子能娶个全家都欢喜的女人,定会幸福一辈子。
谁想到,这逆子从小便不听教。
不单违背了父母,也违背了他曾经给秀米父亲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