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曼妙的人影从操场外的林荫小路上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与墨云下坠形成的拖着白烟的身影撞在一起,一下子就改变了墨云下坠的方向,横向飘移出数十米。
由于墨云下坠时的度极快,那道劲疾的白光虽然他横向推出数十米,消解了他从千米高空直坠而来的坠力,却也无法完全将其下坠之势解除,飘出数十米后,落在操场一隅时,依然将沙坑上的单杠撞得脆断。
墨云从忘光之境中惊醒,看见被一个面容闪存、气息芬芳的美少女紧紧搂在怀中,不由地大吃一惊,只因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平民校区的学生会主席嫣然。再看看四周,竟然正站在操场的东南角。
他心道,我刚才明明是在空中跨步行走,怎么突然被嫣然抱在了怀里,又到了地面上?
“快松手,你抱着我做什么?”墨云愕然道。
“你以为我想抱着你吗?”嫣然见他神情游移,突然双眸放精光,知他的神识已经恢复正常,脸上不由地有些一板,将他放地面上一抛。
“我刚才明明在天上练习飞元术的,怎么突然就到地上来了?是你把我弄下来的吗?”墨云奇怪地问道。
也许是从墨云的话中听出几分责备的意思,嫣然冷声道:“你练习飞元术,用得着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吗?就不怕摔死吗?”她没有看见躲在操场边暗施黑手的东方文仲,在她出现时,东方文仲已然收手,匿身而去,所以,只是以为墨云是自己飞到高空去的。
墨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刚才到了多主贩地方,听见她这样说,愕然道:“我刚才飞得很高是不是?”脸上似乎流露出几分兴奋。
“飞得高并不错,可是,你怎么不控制好节奏,又掉下来呢,若不是我接住你,恐怕你这会儿已经连着呢带脚栽到地底下去了。”嫣然好像没有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兴奋似的,没好声气地道。
“什么,我是从空中掉下来的?”墨云奇怪地看看空中,又看看自己脚底下,这才现近在咫尺的嫣然的那双**连膝盖都被金黄色的沙粒给淹没了,分明是她刚才接自己时承受了巨大的下坠之力,以致双腿都没入了沙中。“啊?”墨云的脸上变得惊骇无比,又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流云淡雾,大惑不解。转而想起自己刚才是使用了东方文仲教的方法才出现这种情况的,怀疑真的是东方文仲在搞鬼,在暗中设计陷害自己。
“难道是你在害我吗?”他自言自语道。
嫣然还以为他是在质问她,冷声道:“别好心当作驴肝肺啊。就算你骗了我,没有帮我扫办公室,我心里对你的有气,也不至于要置你于死地啊?”见墨云仍是满眼猜疑,又道:“你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了,还胡乱怪罪别人,哼,真是岂有此理。”
墨云既没看见暗处的东方文仲,也没看见自己刚才在高天上的表现,自然无法知道是有人暗中使了手段将他送到高空去的,只道是自己方法不对,不该听信东方文仲的一己之言,贸然进入忘我之境,将自己置于一种无知无识的状态,经历如此大的险情。
“我不是说你,别误会。”墨云解释道,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道:“看来,那个家伙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人,表面上慈祥无比,让人如沐春风,实际上却阴狠毒。这种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以后得离他远点儿。”
嫣然见他不是怪罪自己,疑惑道:“那你是在怪谁?”
墨云想起东方文仲是她的带课老师、班主任,道:“还有谁呢,还不是你介绍的那位高级神武教授,差点被他害死了。”他只知道东方文仲告诉他的修习之法有问题,却不知道,东方文仲的所做所为比这严重许多。
“啊?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是说我不该让你去找我们东方老师是不是?”
“如果不是他告诉我那么做,我不会跑到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墨云忿然道。他还以为东方文仲告诉他的方法可以将他送到高空,不知道他刚才一进入忘我之境脚底的升力就没有了,是东方文仲暗施手脚将他送到高空去的。
“我一片好心,让你去投名师,你倒好,自己不得方法,反而怪起我来。”嫣然说着,将漂亮的脖颈竖得笔直,高傲地转过身去,顺着来路,大步而去。“我本来是来告诉你,让你给我帮忙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你根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不值得跟你交往。”
墨云被她救了一命,自然心存感激,见她误会自己,连忙拔步跟在她后面,好生劝慰她。
“啊……也许是……我说话的语气不对,我不是要责怪你。”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你说吧,我一定帮你。”
嫣然一面大步向前走着,一面不冷不热地道:“我哪有那个本事请得动你啊。”
墨云苦笑道:“就算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嫣然却仍是一言不语,只顾在狭窄的校舍建筑之间昂阔步。
墨云看了一眼她丰满的胸脯顶着的那只漂亮的蝴蝶饰物一眼,道:“嫣主席,你连我的命都救了,我感恩不尽还来不及,又岂敢怪罪你呢?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记气啊。你说吧,什么事,我一定帮你做到位。”见嫣然仍未有告诉他的意思,想了想道:“是不是又要我为你去做经纪人?”
嫣然听他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他跟着她内衣竞拍会上差点连命都丢了的画面,脸上的冰雪这才稍稍融化一点,开口道:“不是我找你。”
墨云一愣,“那?那是谁找我?”
“是陶药师。”嫣然的语气进一步轻松了下来。
“是她啊,她找我做什么?”墨云疑惑道,刚说完这句话便感觉自己这话说得有问题,觉得他有些对不住陶药师,因为陶药师曾经让他经常到他的药店去坐一坐,陪她说说话,可是他为了抓紧时间练功,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去了。“啊,既然是这样,你早说嘛,我现在就去,反正今天也练不下去了,正想找地方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