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嘻嘻哈哈,一路说笑着,沿街走去。
三人走过一家诊所。崔龙彬脸上缠着白纱布,从诊所走出来,听见三人的谈话,顿时面现怒色,提拳向三人身后走去,却又左右看看街中行人,觉得此时出手打人不妥,便放下拳头,愤愤然转身而去。
到了晚上,星月当空,墨云又爬上阁楼,用混元仪练功。
白日里,那位自云端飞下的中年男子,摇着羽扇,倚坐在百米外的一处屋脊上,一边举着一只硕大的葫芦,就着月色饮酒,一边从一个碟子里拈起豆粒抛进嘴里,身旁那只体型巨大的仙鹤,也时不时将长喙伸入碟子里夹食豆粒,偶尔弹开羽翼宽及十米。
当那男子看见墨云家的天窗上腾跃起青色光烟时,便身形一晃,来到天窗外,俯视天窗中的情形。
当他看见墨云手握混元仪,身上青光浮跃时,先是眸子闪现异彩,露出惊奇之色,转而微笑点头,若有所悟,又是身形一闪,便回到了仙鹤身旁。
“我有些累了,鹤儿啊,给我守守夜,我要睡一会儿。”
说完,那中年男子摊脚摊手地仰躺在屋脊上,打着轻鼾沉沉睡去。
天狼谷底潮湿的风儿顺着绝壁攀援上来,变作一层白霜,覆盖到整个龙桥镇上,无数燕子在巢里冻得瑟瑟抖,规划着南去的行程。
但那中年男子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任何寒冷,无知无觉地高卧着,脸上也仍是红光满面,就好像他体内有一盆火一样。那仙鹤吃了一阵食物,也蹲身在他身旁闭眼睡去。
到了后半夜,那中年男子醒转坐起身,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见百米外墨云家的天窗里仍然光焰跃动,睡眼惺忪地道:“这小子倒很用功啊,到凌晨了都还没睡。好,就让我来试试他这种练功方法的威力。”
说完,伸掌朝脚下一拂,距离他掌底三尺之远的一块黑色瓦片便嗖的一下飞向百米外的天窗里。
可是,随后,那瓦片又飞了出来,落到房屋下的街中央,哐的一声摔得粉碎。
紧接着,墨云自天窗中翩然跃出,落身屋顶,四下张望,“深更半夜的,谁在捣乱?”借着月色,望见东南方百米外的黑色屋脊上,模模糊糊坐着一个白色人影,欲要过去看个究竟,却见中间隔着几条街道,凭他现在的功力还无法跨越,只好指着百米外的白色人影,高声问道:“喂,刚才的瓦片是不是你扔的?”
那中年男子也不答话,喝了一口酒,又将手在虚空里一拂,他脚下立刻又弹起一块瓦片,嗖地飞向远处的墨云。
墨云见对方手上一挥,便有一道黑影向自己射来,心里一惊。
“啊,此人功夫好高啊。”
他目力有限,月色下无法看清那黑影是什么东西,但它以如此快的度向他飞来,料定是那人的暗器,立马单掌向前推出,一招隔山打牛向那黑影击去。
立刻,他掌心飞出一道极小的青芒射向那黑影。
叮。
那黑影被青芒击中,出一声细小到墨云都无法听见的脆响,却丝毫不减度向墨云飞来。
墨云大骇,欲要躲闪,却见那黑影已来到眼前,竟是一块瓦片,连忙抬起手臂护住面门。
就在那瓦片快要撞在墨云手臂上时,那中年男子又平空一抓,立刻,一道劲气以更快的度飞来,将那瓦片击得粉碎。
墨云本以为那瓦片会轰然撞在自己身上,却听见砰的一声,无数粉末落在自己头上,连忙闪到一旁察看,只见眼前尘灰弥漫,瓦片已不知所踪,不由地大感惊异。
“这人做什么,存心要戏弄我么?”
“我白日里捉弄了崔龙彬,难道这人是崔龙彬装扮的么?”
盯睛细看,却见那人身材高瘦,举着一个东西,似在仰脖饮酒,姿态十分飘飘若仙,与崔龙彬那棱角分明的模样有宵壤之别,不免心里奇怪。
“我们龙桥镇好像没有这号人啊。这人是谁?”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