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亦安哥吗?我程江海啊……是这样,我不是来厦门了嘛,顺便想去看看叔叔……”
程江海嘴上一通胡咧咧,巧言令色地寻摸着理由,可何亦安的回话却让他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也在厦门……哦,白鹭洲宾馆,好好好,我这就过去,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楞了半天,程江海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事发越巧问题就越大,只是不知道此时何亦安突然出现在厦门,究竟是否与何伟国有关呢。
事不宜迟,他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向着何亦安所说的白鹭洲宾馆驶去。一路之上,满脑子充斥着一堆乱糟糟的判断,可怎么都解释不了眼前这些怪异的情况,让人摸不清头脑。
风风火火地来到宾馆的大堂,程江海再次拨通了电话,如坐针毡地等待了片刻,就看到何亦安搀着一个白发丛生的妇女走了出来。程江海赶紧走上前,可当看到眼前妇女那苍老憔悴的面容时,忍不住地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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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您是婉玲姨吧?”
幼年的记忆不提,程江水与何亦安断离的时节,程江海是见杜婉玲,可那时的她又岂是眼前这般的鹤发苍老。
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可在杜婉玲身上也未免用劲太猛烈了些,秒针像是换做了时针,时光流逝得惊人,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老态龙钟,满目沧桑。
再老的人,也曾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曾爱得轰轰烈烈、伤得痛彻心扉、恨得咬牙切齿、悔得肝肠寸断,只是往事已是过眼云烟,何堪去追忆,或许忘却才是解脱。
看着程江海惊愕的表情,杜婉玲凄婉地一笑:“是江海吧,这么多年没有见了,都认不出来了。”
程江海扯动着嘴角,磕磕巴巴地说道:“是啊,是啊,好多年都没见了,婉玲姨,没想到你也来厦门了。”
杜婉玲眉眼间突然涌上几分悲色,表情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应声道:“是啊,是啊!”
“江海,我们到那边坐着说吧!”
一旁的何亦安面容也带着浓浓的惆怅与萧瑟,和杜婉玲同出一炉。说话间她搀扶着杜婉玲,缓缓地来到大堂的一角坐下。
看着程江海一脸疑惑的表情,何亦安凄凄地笑了笑,询问道:“江海,电话里你说来找我爸,是有什么事吗?”
当着对方的面,也不好再拐弯抹角的胡说八道了,程江海面色一苦,抽抽着嘴角说道:“亦安哥,真是很抱歉,刚才我说顺便去看看叔叔是假的,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去打扰叔叔这么大的领导。”
何亦安落寞的脸颊显出一丝错愕:“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这事说出来挺没脸的!”
程江海心虚地瞄了瞄对方,踌躇了片刻,这才将闹心的一切吐露了出来:“前些年,麻烦叔替我引荐了一位做电子批发的供货商,本来做得都挺好的,可最近突然这个供货商出事了,对方涉及到了走私,我也跟着被罚了一笔巨款,家底都赔掉了,也幸亏我姐帮忙才把罚款给交上。”
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程江海赶紧解释道:“哦,我这没怪叔的意思啊,可现在我的货源全断了,再不想法找到供货商,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我就去了何叔住的地方,可那里被封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实在没办法了才给你打了个电话……”
何亦安和杜婉玲凄然地对视了一眼,双双面露难色,低下头继续沉默着,程江海心头一凉,感知到事情难为了,沮丧地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贸然打扰何叔的,我……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杜婉玲抬起头来,皱纹簇拥的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无奈,愁闷地说道:“江海啊,不是我们不愿帮你,实在是……”
听音知意,知道事不可为,程江海连连摆手,恳切地说道:“婉玲姨,没事的,人都有难处的,我能理解!”
旁边的何亦安一直在使劲地摩挲着手指,直到双手都发青了,这才咬了咬牙,直言不讳地坦露了出来:“算了,江海,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爸他……他现在……在监狱里!”
此话一出,程江海惊惧得差点没晕眩过去,再怎么猜测他也想不到这个地步,他大睁着双眼问道:“你说什么?监……狱,他……他这是?”
“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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