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劳动力的年收入,是三万余元,这一笔收入,虽然只是区区,但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我们东北农村,作为普通的农户,可以算得上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而这笔收入,切切实实改变了,每一个小家庭的现有状况,与此同时,也极大的鼓舞了,大家的劳动热情。
于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公公又率领着我家的主力部队,进入了劲松沟的山场,斗严寒,顶风雪,苦战了三个月,不仅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五万木耳段,还采伐了可以开垦十余垧地的荒山,为九五年的大丰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九五年的春节刚刚过去,大年初三那天,我们全体小家,便应约相聚于苍山村,公婆的家里,在庆祝丰收的同时,又在公公的倡导下,开了一次对新一年展望的会议。
那天中午时分,当南北两铺炕上的两张饭桌,摆满了丰盛的菜尧,坐在南炕炕里的公公,笑容可掬的面对大家,举起了酒杯,“哈哈,今天是大年初三,我的一帮儿女,又欢聚一堂了。
值此幸福的时刻,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无比的高兴,大家有目共睹,通过我们一家人的精诚团结,和群策群力,终于赢得了九四年的大丰收。
对于这个丰收的成果,我不得不承认,这都是源自于我的大儿子任飞,被长虹学校聘任教师,而带来的机遇。
与此同时,也是大姑爷苗雨泽,二姑爷李森林,二儿子任龙,三儿子任泽,老四任天等人,付出大量的汗水争取到的。
去年呢,可以这么说,咱们家是大获成功,而今年呢,当然要再接再厉!来,在今天这个团聚的日子里,大家就举起你的酒杯,先喝一口酒吧!”
公公的话语,充满了豪情壮志,众人闻听,纷纷响应,各举起酒杯,饮了一大口酒。
婆婆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呵呵,我的孩子们,各个都长大了,也越来越有出息了,在这以后,我们老两口也能享享清福啦!”
见二老高兴,大家也是兴奋不已,一家人边吃边喝,笑声不断,真是其乐融融。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公公又说道:“去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又来到了,那么,对于未来,大家又有什么想法,就畅所欲言吧!”
围坐在北炕上的那张饭桌,是以大姐夫苗雨泽为首的兄弟六人,其中包括李森林,和任飞,任龙,任泽,任天,亲兄弟四个人。
此时,哥几个正喝得尽兴,听了公公的话,大姐夫苗雨泽微笑道:“爹!您说得对,去年咱们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我觉得,自今年起,我们尽可量保持现有的项目,正常运行就可以了。”
李森林听了,摇了摇头,“大姐夫的想法,我不赞同,人不能取得了一点成绩,就踌躇不前了,大丈夫之道,就是要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有句话说得好,阳光总在风雨后,只要我们不断努力,才会看到未来的成功。”
四弟任天附和道:“二姐夫说得对,就咱们家而言,既然有大哥大嫂,给我们创造的这份,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们不去大刀阔斧的施为,无疑就是暴殄天物。”
听了任天的话语,似乎有些感情用事,公公笑了笑,“哈哈,我老儿子的言辞,真是颇为慷慨,不知道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任天见问,环视了一下大家,“哈哈,至于我的想法吗,就是在化冻以后,把劲松沟的那道河沟疏理一下,接着,在山下平缓的地带,人工挖掘几个越冬池,最后,再在劲松沟的外围,设立一道隔离网,避免咱们的林蛙外逃。”
任天的理论,似乎出自于行家里手,大家听了,纷纷讶然地看着他,这时,任飞微笑道:“四弟也没有养过林蛙,你的这番理论,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任天笑了笑,“呵呵,大哥,我养林蛙的想法,在去年春天,咱们在劲松沟第一次抓蛤蟆的时候,我就有了,为了学习养蛤蟆的技术,我在闲暇的时候,还没少看书呢!”
见任天如此用心,公公不由得大加赞赏,“哈哈!我的老儿子,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你的做法很好,今年,在劲松沟养蛤蟆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吧!”
见任天点了点头,公公接着又道:“任天的提议,确实有启发性,其他人还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呢?”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任泽开口道:“任天的想法很好,我作为哥哥,也不能落后,我的提议,就是在劲松沟依山傍水之处,选择一块地方,先建几栋鸡舍。
然后,在就近的山上,放养大量的小鸡雏,当小母鸡吃山上的花草虫子,长到下蛋的时候,就可以售卖那些极具营养的鸡蛋了。
不止如此,等到了秋后,还可以售卖,在山上溜达长大的笨公鸡了。”
听了任泽的发言,大姐夫苗雨泽立刻抚掌称快,“哈哈,任泽的想法也是不错,如果你和任天,都能取得了成功,这又是蛤蟆又是小公鸡的,大姐夫我的下酒菜,可是更丰富了呀,呵呵!”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气氛好不热烈,可是,任龙却是一直闷声不语,公公问道:“老二,你一言不发,正在想着什么呢?”
任龙抬起头,微笑道:“呵呵,我刚才想,如果在采伐树木以后,能不能在那些不能开地的山坡上,栽种大批的果树呢!”
任龙的话音方落,坐在公公身边吃饭的天舒,高兴道:“二叔要栽果树啦!那可真是太好了,等果树结果了,不管是苹果还是鸭梨,咱们就可以天天随便吃了呀!”
坐在天舒身边的二婶肖月盈,看着可爱的天舒,禁不住笑道:“呵呵,天舒,你二叔还没有开始栽树呢,你就乐成了这样,等果树结果,你还指不定要高兴成啥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