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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敬启:
我此去须弥已有三年,回望往昔,仍在眼前,如今遥寄相思,愿您身体安康,诸事顺遂。
不知家中可还好?小弟曾吵着要入千岩军为璃月争光,如今可实现了?前些日子我从须弥寄回的书籍,小妹可还喜欢?如今我已在教令院任职,手中宽裕,家中若有需要,尽可同我开口,随信附一万摩拉,请母亲随意取用。
前些日子收到家中来信,问我生活安康与否,正巧,我有一消息要告知您——我有了心悦之人,法伯德为人正直善良,我们感情很好,我与他商议,约定海灯节一同归家,皆时您便能看到他,我由衷的期盼您的祝福。
除却此事,我还有一事想要拜托您——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往生堂的钟离先生?
我听说他的爱人近日远游归来,希望您能替我去拜访他们,并传诉我的问候和祝福。
请不要调侃我,我也并非还留有什么旧情,只是若非先生出手,当时因感情诈骗而债务高筑的我,想必难以脱离困境,重拾信心,甚至得到如今美满的生活——请相信这份感激的重量。
说起来,还有件趣事——法伯德曾缠着我问:那位先生是怎样的人?
我答道:钟离先生光风霁月,博古通今,是我所见过的最为通透诚挚之人。
法伯德像一只受了刺激的河豚,胀成一团,很是生了一会儿闷气,问我是否喜爱先生。
爱人间不该有误会和隐瞒,我坦言告诉他,在钟离先生帮我诉讼骗子,甚至举荐我前往须弥交流时,我确实感到有些异样的感情在心底漫流。
出访须弥前夜,家中欢庆,我喝了酒,跌跌撞撞地去敲往生堂的大门,同先生告白——这很不合时宜,我实在是糊涂了。
先生示意一位仪倌小姐搀扶着我,带我到附近的茶楼醒酒,待我清醒了些,支开那位小姐,婉言拒绝了我。
我那时很不甘心,想来实在称得上胡搅蛮缠,我一定要先生给我理由,只要他答应,我可以为他放弃须弥的机会。
先生微微蹙眉,神色仍很温和,只是语调直白了些。
他仍然拒绝。
他说,他已娶妻了。
我当时很吃惊,吃惊的连被拒绝的羞恼都顾不上——往生堂的钟离先生素来独来独往,何时娶了妻?
先生听了我的疑问,微微一笑,眉宇间有几分寂寞。
她远游未归。
先生并未与我多讲什么,只是抿一口茶,笑道:
情谊深重,钟离谢过阁下厚爱,只是酒迷人心,阁下或许有些醉了,一时辨不清自己的真心——依我看,阁下之情,并非喜爱,此次须弥之旅,或能使您脱离璃月一贯的风俗理念,得些别样的体会与感悟,您会遇到更好的人,奔赴更美好的未来,就此停下脚步,未免可惜。
我未曾想过一贯言辞温和的钟离先生会如此直白,一时哑口无言,与此同时,又不禁产生怀疑。
我又真的分的清感激和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