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陆时砚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伸手揉了揉眉骨,声音被酒意熏得沾上哑意。“你怎么回来了?”
书妤面色未变,只是示意了下手上的仪器,“本想着询问下您的状况,顺便把落在这的仪器拿走。”
“这样……”
酒意放缓了他的思绪,他只是支着下巴想,之前这个仪器是在这的么。
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就被他抛在脑后,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着被书妤吸引着。
她半垂着眼把玩了一下银色的仪器,仪器折射到光泽一晃而过。
注意到他的视线,书妤这才慢悠悠把仪器放到白大褂口袋里。
“需要我喊人帮您煮一碗醒酒汤么?”
陆时砚思索片刻,点了下头,等下他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只是等书妤和阿姨说了这事,回来一看,陆时砚却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纤长的睫羽掩着,他像是熟睡过去,昏暗的灯光下,透着平日不曾展露的温和无害。
书妤想了下,还是走过去把人从轮椅上捞了起来。然后打横抱到床上。
大概是腿部瘫痪,他的体重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要轻。
细心替人掖好被角,书妤便抬脚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
躺在床上的原本该熟睡的人却慢慢睁眼,眼睫半压,看不清神情,只是被被着遮盖半边的耳朵红了个透。
*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薄冰哥吗?”
王衫笑嘻嘻把手搭在陆闻璟肩膀上,“等下吃什么啊,薄冰哥?”
陆闻璟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拍开,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
“等等我啊,薄冰哥。”王衫不怕死地继续凑了上去。
这一切的一切,还要从陆闻璟被打断话,又被小叔点名批评多昨天说起。晚上回去陆闻璟就睡不着了,想到这里坎坷又没有结果的爱情,他心里那叫一个难过。
所以在半夜发了一条: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
王衫还在叭叭叭,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都没有冻住他那张聒噪的嘴。于是陆闻璟烦了,扯住他的手臂就来了个过肩摔。
四仰八叉躺在雪里的王衫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他这才站起来,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雪,加快脚步跟上陆闻璟。
“说真的,你到底咋啦?”
陆小少爷可不像那种容易emo的人。
陆闻璟扫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晌,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从小一起长大,王衫还不清楚他那点破事,随即一针见血道:“受情伤了?”
他脸上还有点幸灾乐祸。
小少爷一听这个顿时就炸毛了,下巴抬得高高的,冷嘲热讽道:“受情伤?能让我受情伤人现在还没出生呢。”
“噢,不会是你高中喜欢的那个医务室的女医生吧?”
“……”
陆闻璟顿时表情僵住。
王衫也是一脸震惊,“不是吧哥,都两年前的事儿了,说不定人孩子都会叫爸爸了,你还惦记着人家呢?”
“笑死,我还会惦记她?”
陆闻璟露出一个不屑的笑,人死了,嘴还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