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话,在下可就不爱听了。”房间外,左青城人未到,声先至。
屋外,看到左青城、慕容琛、二哥,还有谭邺四人,先后而至,我脸上的调侃笑容,不禁有些挂不住,适才所说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妥。
“呵呵!”我尴尬一笑,扶额道:“我的意思是说左大神医的医术,很精湛,处处说到我心坎里。”
随后,不待左青城搭话,我眉峰一转,瞟向云姬,道:“云姬,你说对吧?”
云姬与我对视一眼,便瞬间明了我的意思,她紧接着瞪了一眼左青城,不悦道:“你爱不爱听,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影响我们家子鱼与故人叙旧。”
“咳咳。”左青城闻言,无奈的叹息一声:“姑奶奶,在下错了行吧?”
“嗯。”云姬微微点头,仿佛还算满意,随后她似想起什么,皱了皱眉,急切道:“好了,左青城,这里面就属你医术最好,赶紧给我们家子鱼看看,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左青城闻言,也不再接话,只微微颔首,便径直越过众人,来到我的床榻前,他伸出秀长却不细腻的右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手腕处,微扣眼眸,静待片刻后,才缓缓道:“子鱼姑娘,你可否信得过在下。”
他突然冷静而淡漠的问话,让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过,自从慕容琛告诉我,他是言青屏的孪生哥哥后,我便不再怀疑他突然出现的目的。
我没有过多的言语,只道:“信得过。”
左青城一听,便不再迟疑,道:“子鱼姑娘,你身怀有孕,却连着几个月颠簸,如今,你的胎盘,已经逐渐下垂,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再这样下去,你的孩子,未必能保的住,当然,你也可以坚持自己想做的,不去在乎孩子的生死,我作为大夫,我也只能言尽于此,后面该怎么做,在下想,你应该心中有数。”
左青城的话一出口,我的心中仿佛遭遇到了雷击般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办?
“子鱼。”慕容琛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的床榻,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始终温润不带一丝杂质道:“子鱼,你听我说,为了孩子,你要留下来,好好养胎,至于剩下的灵珠,我和子文兄他们去找,相信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内心一番挣扎后,我知道慕容琛所提议的,如今就是最好的选择,“慕容哥哥,二哥,谭大哥,不论何时,你们要记住,一切行事都得以自身安全为先。”
“好,二哥记下了。”韩子文率先点头应下,随后,谭邺也道:“记下了,郡主。”
此刻,唯独慕容琛一直没有接话,久到我忍不住开口提醒,“慕容哥哥,你们与我而言皆是不可替代的,一直要照顾好自己。”
“好!”慕容琛这次倒是没有迟疑,随后,又紧接着道:“明日一早,我便与子文兄,还有谭邺三人出村,云姬,月娘,还有左青城他们会留下来保护你。”
慕容琛虽然说是明日一早出发,可是,事实上他们当天夜里,就离开了苗山村,就连一声再见,我也没来得及说出去。
自从慕容琛他们走后,我便听从左青城的建议,卧榻休息,并定时去喝苦的掉渣的安胎药,在这期间,无论是慕容琛,韩子文,谭邺,还是穆子卿,言青屏,他们都没有给我寄来消息。
我不知道,是真没有消息,还是月娘,云姬她们不愿把不好的信息传给我。
若是,我忍不住去问她们,她们也总能找到理由,把我搪塞过去。
偶尔,也会有一个十分秀丽的小姑娘,来探望我,给我讲她们村子里面的趣事,当然,在月娘口中,我也早已得知这个姑娘,是我二哥韩子文的心上
人,说不准以后她就是我未来的二嫂嫂。
时间荏苒,转瞬即逝,无论我后期怎么注意,在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仍旧逃不过早产,不过,幸好,有神医左青城在,他一个大男人为我接生,虽然,很尴尬,但是,为了孩子,其实在那一刻的自己,也是顾及不了那么多的。
疼痛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可是,自己的大脑却很清晰,只要孩子能够平安的活下来,一切都不重要。
深夜时分,随着一声孩提的啼哭,我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之而去,闭上眼的那一刻,我的脑海最后一个念头是,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亲实在是太累呢,等娘亲睡醒了,再好好看你,陪着你,好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只感觉有些天旋地转,抬眸,只见,自己的头顶,是一个茅草屋,及其简陋,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个破旧不堪的木头床上,屋外似乎还下着小雨。
这是哪里?我的孩子了?
生完孩子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被人丢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里?
“姑娘,你醒呢?”一道熟悉,好听优雅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起身回眸,看到那张思念良久,仿若无暇美玉的俊脸,呆立当场。
这,难道是做梦了?
我的阿钰,来我梦里找我了?
他是知道,我九死一生为他生下了孩子吗?
可是,我与阿钰,经历了那么多,如今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叫自己姑娘这样陌生的称谓。
“嗯!”看着熟悉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我有些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他来到我身边,客气而疏离的坐在了我的床头,道:“姑娘,我再次为你把一下脉吧?”
“嗯好!”我仍旧机械的点了点头,随后,伸出右手,放置在床头,他看到我的举动后,没有迟疑,动作及其熟练的搭上了我的脉搏,片刻之后,他的唇角,慢慢染上了一抹笑意,道:“姑娘,你的余毒,已经全部清除,稍后,待雨停了,我便着人送你回家吧?”
“回家?”我有些惊诧的看着这个,与阿钰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公子。
可是,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而我,如今所处的地方,也绝非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