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旋律无法自拔,像是蝴蝶在林间穿梭飞舞,又像流水一样欢快和自由,更似一位纯洁的少女甘愿把自己的肉体献祭给伟大的太阳神,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原始的宗教韵味。
这一段奇异的舞蹈把六位陌生的过路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味来。哈尼对光良和踢踢解释说:“这也许就是正宗的埃及肚皮舞,你们老外又叫东方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肚皮舞。”这时那个不起眼的阿斯旺司机突然冒出一句,“这个叫比拉迪,算得上是肚皮舞的祖宗。”
比拉迪在阿拉伯语中是“乡村”之义,意思就指埃及的乡村舞蹈,包括棍戏和肚皮舞。努比亚是肚皮舞的故乡,肚皮舞就起源于法老时期居住在尼罗河下游地区的努比亚人,据传最早这是掌管生殖和舞蹈的埃及女神哈托尔所跳的舞蹈,后面慢慢变成女祭司独有,成为一种女性美丽和生殖能力的展示。近代普及到南方乡村,糅合男子的棍戏后,变成了今日的“比拉迪”。肚皮舞女身材性感丰满,穿着大胆裸露,这也与古埃及人认为健壮的女性裸体能够驱妖避邪的传统观念有关。
在现代埃及都市,肚皮舞可以在肚皮舞俱乐部、尼罗河游船和婚事庆典上见到,但多沉溺于形式和流俗,早已失去了肚皮舞的那种原始的野性和生命力。职业肚皮舞女个个都是富婆,但是却几乎没有社会地位。舞女的艺名也是半荤半洋不伦不类,在当代著名的埃及舞娘中,有一位的名字叫弗弗…阿卜杜,还有一位甚至叫露西。
在一个孤僻的南方乡村,邂逅到原汁原味的肚皮舞,难怪哈尼等土生土长的埃及人也惊叹不已。
光良和踢踢以前对肚皮舞也有所而闻,毕竟这几年中国许多大城市还兴起了一阵肚皮舞热,踢踢甚至也参加了一个培训班,但今天才发现埃及肚皮舞跟自己所理解的完全是两种概念。
乐曲逐渐进入到了尾声,舞女的身体颤动变得更快了,这时只见耍棍戏的男子踏着舞步走到篝火旁,眼睛半睁半闭,浑然不知火焰似乎就要卷到他身上。突然,男子伸出左胳膊,用右手把棍尖倒转过来,向自己的胳膊猛地戳去,锋利的棍尖轻轻地划过肌肤,滚烫的鲜血地滴了下来,落在了篝火上,被火焰无情地吞噬。与此同时,六个陌生的过路人仿佛听到了“嗤”的一声响,那是鲜血化为蒸汽的声音。
“咚。。。。。。”鼓声到达了最高潮,然后突然戛然而止,喧闹的人群非常一致地停止了动作,空气中回荡着着袅袅回音,似乎一个神秘而古老的仪式终于划上了句号。
一个神秘寂静的村庄,一群如此诡异的努比亚人,他们在欢乐得跳舞和歌唱。不过,这真是一场婚礼盛宴吗?
突然,一个尖利的哨声从远方呼啸而来,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朝这场婚宴飞奔而来。刚才还在载歌载舞的当地人“唰”一声像潮水般退走了,像是大家提前约定好一样,规规矩矩没有慌乱,顷刻之间就走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迷惘的六位过路人。
不,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第七章:嗜血族的网
那个人是谁?六位过路人的眼睛像被磁铁牢牢吸住一样,锁定在了篝火旁的一位女子,这位肥胖的努比亚人正泰然自若地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念念有词,火光把她脸上的油脂映得如淤泥般发亮,她就是今天出嫁的新娘。为何她如此镇定?她的新郎又在哪里?她在履行一个古老的允诺吗?
哨声由远及近钻进了林子里,突然声音骤然停息,像是一只猎物被活生生的咬断了喉咙。接着林子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仿佛千万只猛兽时刻就要狰狞着扑出,地上开始出现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影子。
“啊”,只听到同行的小个子司机发出了一声闷闷的惨叫,随即摔倒在地。一根削尖的木制标枪不偏不倚地正插在他的咽喉上,几乎把他钉在地里。滚烫的鲜血冒着气泡从伤口中流出,把他周围的沙土染得如同红酒般鲜艳,眼见他是活不了了。
哈尼、赛义德和巴希洁急忙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光良把踢踢挤到人群中,用自己高大的身体作盾牌保护着她。顷刻之间司机死于非命,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就要来临,下一个死的人又是谁?
林中不断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一群“怪物”终于从林中出现了。他们的头上插着一圈羽毛,脸上涂抹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油彩,鼻孔扁平嘴巴奇大无比,全身几乎裸露,只有下身还围着一条兽皮短裙。奇怪得是,每个怪物的胸口都刺着一个圆圆的太阳图案,他们手上锋利的标枪正是恐怖的凶器,毫无疑问,刚才小个子司机就死于这些怪物之手。
准确地说,他们也是人,只不过他们是野人。野人嘴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时他们身体里埋藏的丑恶的灵魂在嚎叫。
“嗜血族”,哈尼惊呼起来,原来这些怪物是非洲最古老的蛮族的一支,平时生活于中部和###,谁也想不到今天竟然跑到北边来了。
源源不断地嗜血族人越来越多,把还活着的六人,不,是七个人,围成了厚厚的一圈,现在就是飞鸟也飞不出去。光良这边只有三把枪,但是枪里的子弹有限,想要脱身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被嗜血族人活活吃掉,这是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耐不住性子的赛义德大吼了一声,“跟他们拼了,是羚羊还是豹子,我们比划比划。”说话间就作势要扑过去,没想到被哈尼一把拉住,“赛义德,你不要命我们还想要呢,你先听听巴希洁小姐的想法。”赛义德的脸色马上变得恭敬起来,巴希洁眨动着弯月般的眉毛,朝篝火旁那位镇定自若的新娘瞟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我们并不是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