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光良有点毛骨悚然,“怎么又跟吸血僵尸扯上关系了,越讲越害怕了。”踢踢接着讲卟啉症有众多表现形式,比较常见的一种是急性间歇型卟啉症(AIP),英国的“疯子国王”乔治三世就是这种疾病的受害者之一,由于体内血色素缺乏,患者需要经常补充血液。
光亮对吸血鬼的大名并不陌生,近几年有关吸血鬼的好莱坞大片都拍滥了,平时跆拳道运动员训练和比赛生活单调,光良就把像《吸血惊情四百年》、《吸血伯爵德古拉》和《夜防吸血鬼》等片子陆陆续续都看完了。
光良倒吸了一口凉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们好像还没有咬我。”,踢踢顿了一下说,“可能是瓦利德和萨里症状较轻,不过他们家族里肯定有这种病例,我怀疑瓦利德隐瞒了他们家族的重病患者吸血的历史,他害怕一旦曝光,我们也就会对他敬而远之,根本不会去什么法老陵墓了,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患卟啉症的人喜欢生活在黑暗里,在古墓里你没有觉得瓦利德和萨里的方向感要更好一些吗?可能他们本人也没有发现这个特质吧。”
听到这里,光良觉得隐隐约约似乎是这样,在古墓里两人的视力和判断力的确要异于常人,总是要比光良和踢踢提前发现事物,事情这就就真相大白了。光良突然想起瓦利德和和萨里的牙齿似乎都不是很好,上面布满了瘢痕,当时光良还以为是家族遗传牙科病,没想到是患了吸血病。光良有点生气地说:“这个瓦利德也是够老谋深算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这跟亡灵珠又有什么关系呢?”
踢踢接着说:“卟啉症通常是由于基因突变所导致,另外环境污染和能量辐射也会诱发这种疾病。所以不出意外得话,亡灵珠就是病根,亡灵珠内蕴含着大量辐射性的能量,瓦利德家族长期遭受辐射,就染上了这种怪病。所以我答应瓦利德帮他们除掉法老的诅咒,心里也是有自信啊。其实只要把亡灵珠丢掉,他们家族的卟啉症就会慢慢痊愈,之所以陪他们去一趟古墓,也是为了好奇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后来在古墓里,亡灵珠出现异状发生变化,也证实了我的判断,那座古墓是一处更大的能量场。”
光良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在瓦利德家中你给我使眼色,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当时给我保留的秘密啊,好你个赵踢踢,原来早就心里有数,差点就让我们就当烈士了。”踢踢笑得花容绽放,“你这不是还活蹦乱跳得吗。”
接着踢踢柔声说:“我还得再感谢你,跟瓦利德他们这些吸血病人去黑森森的古墓里,其实我挺害怕得,所以我当时特希望你陪我一起去,没想到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在古墓里有你在,真得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你肯定会保护我。”
光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有时候被朋友信任和依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踢踢顿了一顿,接着说:“今后啊,瓦利德家族可以平安无事了,但你不觉得有点巧合吗,这颗亡灵珠恰巧就是那只不死鸟的眼珠,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复活了这只神鸟,这就让我想不通了,等爸爸来开罗了我再好好问问他。”
踢踢习惯性地陷入了沉思,眉毛拧在一起变成个大大的问号,光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凯尔凯蒂”,满口酸甜奇妙无比,把吸血鬼和古墓的阴影冲散得无影无踪。古老的咖啡馆古色古香,摆放着上百年的铜器和灯饰,墙上还有镶嵌着贝壳的###风格的木雕。在水烟薰过的清香中,两个年轻人终于松弛下来,可以暂时忘记一下埃及了。
半晌,踢踢幽幽地问光良,“光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光良一怔,“指的是明天,还是未来?”
然后简洁地回答:“明天继续呆在埃及,至于未来,我还没有想过。”光良叹了一口气又低下了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会去干什么?又能去干什么?我已经是退役的人了,跟国家跆拳队没有什么关系了,退役运动员非奥运冠军,这个头衔不值钱啊,想想去某个体育局干一个机关职员,又很不甘心。想那么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光良满含深情地说:“就拿这次来埃及行说吧,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个心愿了,来这里看看,也算是了却小羽的愿望。可怜的小羽现在还不知生死。”话里行间中,光良仍然对小羽生还抱有一丝希望。
踢踢紧紧地咬住嘴唇,“光良,你别难受了,人嘛,还是要向前看,积极乐观好好地活着,说不定在某一天,小羽就回到你的身边了。你自己一人痛苦也没有什么用。这样吧,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光良精神一振,“什么好主意,说说。”
“回中国国以后,我们一起开家跆拳道馆怎么样,我鼓动爸爸入股,你来当CEO兼教练,我嘛,当你的弟子,以后也能身轻如燕,斩妖除魔,大战木乃伊,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踢踢用手比划了一下招式,一本正经地说,亮晶晶的眸子牢牢地盯着光良,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光良听后大吃一惊,但随即哈哈大笑,“没搞错吧,考古学家也能练跆拳道吗?你能吃苦吗?”踢踢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光良并不相信踢踢能练好跆拳道功夫,不过踢踢的建议还是像颗小石子似的,投在他死水一潭的心里,荡起了一圈涟漪。
光良出生于陕北农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靠炕的农民,光良从小顽劣异常,上房揭瓦掏洞逮鼠的事也干了不少,村子里出了什么坏事,不用问就是光良捣的蛋。不过在黄土高坡上的摸爬滚打也锻炼出了光良强壮的体格,学校里每一年的运动会光良都是百米和跳远冠军,五年级运动会的时候,一位从城里来的陌生人一直在注视光良,后来在校长的陪同下,陌生人来到光良他们家,原来他是县体校的王教练,说是光良腿长柔韧性好,打算让他去县体校练跆拳道—一个当时让全村人都陌生的名字。在王教练解释了半天后,光良父亲才知道是相当于练功夫,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吃上一口“公家饭”,学校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三十多元钱的补助,这对农村家庭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再说也有个地方能管住娃娃。于是捣蛋鬼光良就这样迈进了跆拳道的大门。
跆拳道也适合光良的性子,天天蹦蹦跳跳劈腿练功,一开始光良还以为练了跆拳道就可以打架斗狠,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体会出了跆拳道“以礼开始以礼终”的精神,以及谦让、宽容、百折不屈的品格。同时,光良获得的各种锦标赛的冠军也像书本一样摞了起来,最终他入选了跆拳道国家队,也进入了北京体育大学接受高等教育。
但竞技体育是残酷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再伟大的世界冠军也有退役的一天,但光良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是如此之早,奥运会前突然接到退役的命令让他措手不及,接着又碰到地震、空难、地底宫殿一系列事件。对于自己的前途,光良还真没有沉下心来思考过。
“跆拳道馆?”光良觉得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冒出了一株萌芽,但随即又被阵阵狂风暴雨淹没。“我能干什么?我也能开馆吗?”光良有点不相信自己。
藏在胸前的那条红色裙边散发着淡淡的温暖,似乎在不时地提醒着他,一切有关小羽的往事和曾经经历的喜悲。坦白地说,双重打击一下击垮了光良,这位在竞技场上叱咤风云的骁将始终无法从这个巨大的阴影中走出,郁闷、懊悔、自责、内疚、痛苦……不知什么时候,光良才能翻过这道山坡,迈过这道深坎,一个男人这一生要走多少路!也许这就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只有经历无数的挫折和失败,才能破茧成蝶翩翩起飞。
突然,一阵苹果味的水烟烟雾向光良兜头卷来,接着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别发呆了,冠军同志,喂,光良,反正时间长着呢,你再好好想想我的建议吧,”,踢踢的喊声把光良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笑盈盈地手里拿了几张照片在光良眼前晃了晃,“可能我们又要去探险了,还好我的小数码机不离身,也没有丢到古墓里,还给我们留下了多么珍贵的回忆啊。”
光良拿过照片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是他?”
画面上的人戴着尖尖的皇冠,留着黑色的山羊胡子,瘦削的长脸和目光深邃的眼睛,正是地下宫殿第三层里的冥神奥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