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鉴意外地挑眉,“这还是我认识的岑鹤九么?”
阿碧抄手坐在一旁,适时插嘴:“因为上回容姐嫌他烟臭味大,老大觉得很伤自尊,就戒了。”
“说戒就戒?你们一个偏执,一个敏感脆弱,倒是可以交换病友号了。”慎鉴玩笑道。
岑鹤九在阿碧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胡扯!分明是我怕被她气得死在她前面,才决定跟着小慎子好好养生的!”
正说着,病房被推开一条缝,一缕黑发先漏进来,继而是容音歪着脑袋投来的目光,“挺热闹啊。”
她走到病床前打量着慎鉴,从兜里摸出那个烟蓝色的小瓷瓶,微微抬笑,“怎么了,老中医也有失手的一天?”
岑鹤九盯着她上下扫视,末了嫌弃道:“你去哪了?一身鬼气,像是刚挖了坟。”
容音拍拍衣角沾染的土,“周末去了趟外地,帮人看风水。和挖坟也差不多了。”
她没说实话。她周末悄摸回了一趟璄州,办事的同时去河西光顾了一圈岑氏祖坟,结果实打实被吓了一跳。
这些年来她以为岑氏只是式微而已,结果今天早上天还不亮的时候,她站在岑氏坟头,看着那些不计其数多出来的墓,沉默了。
墓碑上刻的日期很多都是同一天。其中还有岑鹤九爸妈的坟。
容音心头狂跳,不敢确认那个想法。
此外,她还想起来忘虑阁的第一天慎鉴就告诉她,岑氏的祖坟出了事——她亲眼看到才知道,这特么哪里只是“出了事”,岑鹤九家的祖坟,被刨了。
第20章夜游宫02
岑鹤九的视线挪开了,容音却盯着他看个不停,没一会儿,他便忍不住回头道:“我今天比平时帅很多?”
容音礼貌性微笑:“你什么时候都不帅,谢谢。”
她脸上灰扑扑的,看起来还沾着土。
岑鹤九叉开两条长腿,嘚瑟道:“那也比你一个大清早不洗脸的人帅。”
容音头一次没怼回来。
她还在默默计较岑鹤九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音越想脸色越难看,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慢慢将她包围,她打了个哆嗦。
慎鉴看在眼里,吃了药问道:“忙了一夜?”
“差不多。”容音含糊带过,“你怎么样?”
慎鉴摇摇头,气色还是不太好,“我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时常发作,但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岑鹤九抱着胳膊吹冷风,“早跟你说了还得按时吃药才能出门,你看你,不吃药把自个儿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