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惹得周隐既无奈又想笑。
倒也配合着她径直朝前走了几步,跟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长腿一顿,侧过身来,“叫什么名字。”
“……”
陆北柠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指了指自己。
“就你,”周隐说,“好歹见了两次。”
“三次,”陆北柠脑子缺弦儿似的纠正他,“今天早上还见了一次。”
周隐眉头一挑,“不说我可走了。”
慢半拍的神经啪一下甩脸上,陆北柠立刻抬高嗓音,“我叫陆北柠!”
“耳刀陆,北方的北,柠檬的柠。”
说完,陆北柠下意识背起双手,肩膀窄窄的,模样就像一个认真答题后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
周隐垂着眼帘看她,浓黑的眼底情绪不辨。
默了两秒,他扬起一边嘴角,“行,我记住了。”
这一声清清淡淡。
也不知是敷衍还是真的记住了。
却一直停留在十八岁的陆北柠,纯净又澄澈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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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北科大代表队集体吃了顿饭,热热闹闹的二十几个人,把烤肉店闹翻了天。
所有人都在,唯独没有周隐。
饭局结束,大家又转场去唱歌。
陆北柠酒劲儿上头,被拱着上去唱了一首,下面喝得满脸通红的学长们一个个兴奋得嗷嗷叫。
陆北柠灿烂而害羞地笑,像一颗微醺的水蜜桃,惹得好几个男生主动过去加微信。
到最后申请都申请了,陆北柠却一个没给通过。
不是故意的,是她忘了。
因为她这一整晚,脑子里都被周隐的身影灌满,他抽烟的,他说话的,他对她笑的,像着了魔一般循环往复。
以至于身边的任何异性在她这里都失去了色彩。
当然最主要的是,陆北柠觉得自己这次的表现不够好,不够大方,也不够淡定,她想,等明天再见时,她一定一定要表现得更好些。
或许她还可以主动一点,给他送瓶水送点吃的什么的。
然而想归想。
接下来的两天,周隐并没有出现,更别说碰面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现实让陆北柠整两天都被失望的心情控制着,一打听才知道,他只答应过来帮忙一天。
“好歹大三了,学业很忙的。”
最后一天比赛结束,大巴车回学校的路上,秦悦咬着苹果一边扒拉着手机,含糊不清地说,“要不是看张老师面子,他这一天估计都不会来。”
这话是回答前座女生的。
陆北柠叼着酸奶,刚好听了一耳朵。
“我说呢,”女生涂着厚粉的下巴垫在靠背上,表情悻悻,“早知道第一天我就主动找他要联系方式了。”
“要也没用。”
秦悦头都不抬,“要了不一定给,给也不一定搭理你。”